岁晏心中惊,不会是梦游撒泼吧?
端明崇大概也知道瞒不住,沉默会才道:“孟御医说你对某种药香上瘾……”
岁晏愣下,才想起来君景行配那个上瘾药香,前几日他在府上每夜都会点,君景行回来那日也点片刻,不过第二日他便进宫,这才离那药香。
君景行那句“要尽快将安神香配好,要不然晚上有你苦头吃”突然响彻耳
端明崇轻笑道:“你晚上做噩梦,担心你会把自己翻掉床,便来陪着你。”
岁晏心中窃喜,心道做噩梦竟然还有这待遇,那天天做噩梦好。
他将被子往上拉拉,无意中蹭到自己红肿手腕,“嘶”声。
端明崇忙拉过他手,轻轻在那淤肿地方吹吹:“还疼吗?”
岁晏昨天就想问端明崇他这手事儿,但看到端明崇似乎并不想说便作罢,今日端明崇都能和他同塌而眠,岁晏胆子也大起来,小声道:“殿下,……睡觉是不是不太.安分?”
岁晏睡得并不安稳,整夜都在做着被人追杀噩梦,浑浑噩噩间,他突然脚踩空,浑身颤,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
身体刚有知觉,岁晏才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贴着个暖物,温热源源不断从那上面传来,让他整个人惬意地恨不得扒在上面。
他刚醒来,眼前还有些模糊,揉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自己正蜷缩在个人怀里。
岁晏浑身僵,彻底清醒。
他愕然抬起头,直接对上端明崇温柔眼睛——端明崇不知是没谁还是被他碰醒,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上去,想要开口询问,喉咙却像是堵住什东西,竟然时间说不出话。
孟御医道:“没什大碍,隔两个时辰喂他次药就好。”
端明崇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不多时,偏殿人全都退下。
端明崇眼圈有些发红,他在外室站许久,才撩开珠帘进内室。
端明崇道:“为何这说?”
岁晏讪讪:“还当是乱折腾太惹人烦,你才让人把绑床上呢。”
端明崇:“……”
那手腕上红痕只要有点常识人,就能看出是被绳子绑,岁晏怎都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做什人神共愤事,才能让端明崇这样温和性子把自己给绑起来。
——还两夜。
“殿、殿殿殿下!”岁晏被吓得险些蹦起来,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端明崇伸手将他要起身子按下,帮他掖掖被子,柔声道:“别散热,再睡会吧,现在天还早。”
岁晏往窗户那瞥眼,发现天还未亮。
岁晏再次蜷缩回去,有些不太自然地往旁靠靠,背对着端明崇将两手食指不住地缠在起绕圈。
片刻后,他实在忍不住,怯怯地翻身,小声道:“殿下怎会在这里?”
岁晏被折腾得有些惨,被汗水浸湿墨发贴在苍白脸颊上,越发显得孱弱,他枕着软枕微微仰着头,就算睡着脸上也带着些许痛苦之色。
端明崇只是看眼,就如同针刺样,眼眶发酸。
他坐在榻边,抖着手捧起岁晏垂在旁手腕,轻轻摸着腕上被缚出道道红痕,突然觉得浑身无力。
岁晏大概是被碰疼,含糊地叫声。
端明崇忙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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