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无奈地叹口气。
在旁施针君景行恨不得戳瞎自己双眼,面有菜色地施好针,额角已经沁出些许汗珠。
前几日岁晏总是昏昏沉沉,就算是孟御医过来,也是君景行斟酌着岁晏打算才让孟御医向陛下说重些他病情。
原本君景行只以为这次就像是前几年样每年冬季大病罢,只要如之前那般好好调养便能痊愈,但没想到是,仅仅在夜之间岁晏就病成这样,每日清醒时间都屈指可数。
君景行忙着施救,也没有去问他那日到底去哪里。
君景行敢怒不敢言,垂着眸走上前,低头看看烧得脸颊发红岁晏,眉头蹙起。
岁晏眸子半睁着,看到他拔针立刻想要挣扎。
君景行道:“别乱动,你想扎错地方吗?!”
病中岁晏心思极重,极易受影响,也可能是最让他依赖端明崇在旁陪着,君景行只是如平常同他说话,他莫名觉得委屈得不行。
端明崇伸出手轻轻捂住他眼睛,几乎是冷厉地看君景行眼,声音冷淡道:“注意自己身份,当朝侯爷岂是你能随意呵斥?”
端明崇原本觉得岁晏喝下药便没什大碍,但是入夜后,岁晏还没退下去多久热再次铺天盖地烧起来。
君景行似乎早就料到,早已侯在外室,隐约听到岁晏有些痛苦低喃声,面如沉水地走进去。
榻上,端明崇正抱着岁晏低声安抚他,他不知说什,岁晏蜷缩在他怀里,含糊“嗯”声。
君景行低咳声,道:“来为他施针。”
岁晏听到针,身体抖,红着眼往端明崇怀里又蹭蹭。
而此时他终于清醒,君景行也顾不得端明崇在旁边,直接问道:“你生病那日白天,到底去哪里?”
端明崇怕岁晏瞧见身上针会吓得乱动,手依然挡在他眼前,闻言抬头冷淡看他眼。
“他那日和孤起在甜水巷。”
君景行蹙眉,他当然知道岁晏去甜水巷,但是他之前和孟御医说是在甜水巷遇刺受到惊吓,但是他却很清楚,照岁晏那种心大性子,再多刺客前去暗杀他,也根本不会被吓成这
君景行:“……”
君景行险些口血喷出来,但是他看出来现在端明崇若是想要杀他当真会毫不留情,只好忍气吞声地道:“还请侯爷不要乱动,伤到其他地方,景行万死也不能谢罪。”
岁晏眨眨眼睛,羽睫扫在端明崇掌心,酸麻从指尖顺着经脉蔓延其上,眨得让端明崇心间突然有些痒。
他不自然地动动手,瞥见君景行已经开始施针,小声道:“闭上眼睛。”
岁晏感觉到银针扎在身体中细微古怪感觉,恍惚间更加害怕,他眨眼个不停,哑声道:“害怕。”
端明崇轻轻拍拍他后背,柔声道:“不怕。”
岁晏烧得脸颊绯红,眸中片水雾,他将脸埋在端明崇怀里,轻声道:“嗯。”
端明崇将他放回榻上,轻手轻脚将衣衫解开,才偏过头,眸子漠然看君景行眼,其中全是警告和冷意。
君景行唇角抽抽,原本他直觉得当朝太子是个表里都很温良谦恭人,相处久才知道,此人哪里温润,只是喜欢伪装自己罢。
而且就算真温柔如水也只是对岁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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