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原本该和他样,进入修道或者诚心堂,但听今日是非,却需要磨磨性子才好。
那吕秋和吴德跟他有过节,无论对错,不好放在处,以免徒生是非。龚祭酒略思索,拿定主意,“看他就去……广业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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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并不知道任彦在后面使绊子,使得自己去地方有变化。
他下午老老实实去礼部登名,办好手续。晚上又在家吃顿团圆饭。
任彦也瞥见那张薄薄字帖,不觉笑:“原来是这位,真是百闻不如见。”
龚祭酒听他语义不善,略有诧异:“你跟他有过节?”
“学生去岁才来京中,终日读书,足不出舍,怎会跟这位有过节。”任彦负手而立,嗤道,“不过是偶然听吕兄说起,这位在庙会上,跟阮鸿道开赌设局,骗十几个生员银子罢。”
龚祭酒平日便不喜阮鸿几人,整日在国子监里嬉笑,闻言怔:“此话当真?”
任彦道:“学生也是听说。不过前几日正义堂吴德,便是因为银子被他骗去,不敢声张,所以偷旁人课纸,被送绳衍厅受罚去。据说通被骗监生还有吕秋等人。”
,听他细细讲完,不觉轻叹:“可惜,国公爷忠于国事,却又如此谨小慎微。若论权势,谁能盖过蔡府去?”
任彦不由冷哼,道:“蔡贤自幼伴君,巧言媚主,如今可是皇帝身边最亲近之人,谁会去弹劾他?怕是折子都递不到皇帝跟前去。而国公爷年轻时直言进谏,得罪不少人。他虽是皇亲,但长公主已殁多年,到底隔层,往日情分怕也经不得折腾。”
龚祭酒听到这,长吁口气,点点头。
国公爷如此,他又何尝不是。想当年他乃殿试榜眼,授职翰林编修,也是储相之才。就因简慢吏部尚书黄应,被言官弹劾,如今十几年未得挪动。
国子监祭酒虽是从四品官职,但实在过于清简,每月不过是定时去彝伦堂出题目看卷子,或者朔望之日带学生行释菜之礼,去礼部领回国子监新教官。除此之外便无事可做。
彭氏仍是絮叨些好生读书,莫要得罪人话。祁垣应下,等到最后,也给彭氏提个醒。
徐瑨
这几个都是正义堂,平日唯唯诺诺,给人印象不深。
龚祭酒倒是记得那吴德被罚事情,顿时皱起眉头。
“老师要把这位祁才子分去哪堂?”任彦问道。
龚祭酒有些犹豫。国子监共六堂,正义堂、崇志堂、广业堂为普通学堂。表现好,升级,便能去修道堂和诚心堂。表现最好,升去率性堂。
徐瑨入监时间早,功课皆优,早已升入率性堂。任彦这样贡生,入监时候经过考试,表现优异,也进入修道堂。
事情少,俸禄自然也低,往年任职者都是三年便得迁调,自己却是做十几年。
龚祭酒早些年还有活动心思,但朝中同乡不多,他又不善钻营,现在也渐渐有看破仕途之意。只是心里仍存口气,想着扶持把同乡。
任彦年少有为,将来定不会屈居人下。
“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啊。”龚祭酒喟叹声,将徐瑨拜帖放下,又看眼祁垣。
那拜帖上几行小字方方圆圆,乖巧可爱。只是跟传说中雍容恬静、内涵筋骨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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