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甫登基时,李凤歧曾带他来过这观星楼。观星楼是上京最高建筑物,站在观星楼顶楼往北望,可以看见巍峨绵延山脉。那时李凤歧告诉他。翻过三座高山,趟过条大河,便是北疆地界
话落,殿上却无人敢应声。
西煌之凶悍,举国皆知。这前后几十年来,两国交战都是各有胜负,边界常无宁日。也就是永安王横空出世之后,才将西煌军杀破胆,有这几年太平日子。
北疆如今虽有玄甲军,可谁又敢自认自己能胜过永安王?这军功是大,可也要有命去享。
李踪负手瞧着下方静默武将们,冷声道:“这泱泱北昭,人才济济,竟就只能靠个永安王守住北疆?!那朕养着你们做什?!”
“陛下息怒。”兵部尚书戚邵出列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北疆之事,若真叫西煌冲破防线,届时内有殷氏叛党,外有西煌蛮子,恐会危及上京。”
就在赵家谋反案紧锣密鼓地开始重审之时,北疆战报也终于呈到御前。八百里加急文书,犹带着冬日寒意,而文书中内容,更叫人文武百官神情惴惴——西煌集结八万大军犯边。
西煌位于西北苦寒之地,西煌人放牧牛羊,逐水草而居。因此不论男女老少皆能上马打仗。全民皆兵,十分凶悍。每年秋冬季节,西煌粮食不够过冬之时,便要来北昭边界烧杀掳掠,遭掳掠除粮食等物资,还有当地百姓。
西煌地广人稀,为繁衍人口,增强兵力。他们会蓄养人奴,那些被掠走北昭百姓便是他们蓄养奴隶。男奴放牧牛羊做苦力,女奴除干杂活,还要供西煌男人泄欲,为其生育子嗣。
这些女奴生下孩子,会被抱走起养大,养到六七岁,若能手刃生母,便会被西煌人认可,加入西煌军。若不能,则会被认为继承软弱北昭血脉,充入男奴行列。
这种极其野蛮做法,却极大地增强西煌军力,那些西煌兵士烧杀掳掠起来也更加卖命。
戚邵这番话,正戳中李踪死穴。
他不是不担忧北疆,只是私心不愿让李凤歧离开自己眼皮子底下罢。
若真让他回北疆,恐怕就是蛟龙入水,再难制衡。可北疆战况又切实紧迫,李踪神色反复,良久方才拂袖道:“罢,朕再同永安王商议。”
下朝,李踪心里憋得慌。他没有回后宫,而是上北面观星楼。
观星楼高高矗立在宫殿群中,连风也格外大些。李踪面朝北方,衣袍被大风吹得翻飞。
这样情况直到永安王掌控北疆军权、数次大败西煌之后才逐渐好转。后来李凤歧手组建玄甲军,又命百姓巩固城墙,将西遇州往北至渭州,绵延将近五千里防线被守得密不透风,边界百姓极少再遭西煌军侵扰。
但今年寒冬难捱,捱不住除北昭百姓,还有西煌人。
军报上说,西煌集结八万人马,正准备全力进攻渭州。
副都督朱闻带兵备战,但军中无主将,加上百姓受雪灾侵扰,不少人力物力投在救灾上,内忧外患之下,难以兼顾。是以来信请求上京支援粮草物资,并请永安王尽快回北疆稳定军心。
“永安王身中剧毒,双腿不良于行。朕如何忍心叫他再为北疆之事操劳。诸位爱卿可有人愿往北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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