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与风循着目标地点,在超市门口找到人时候,江若正站在烟酒柜台前,弯腰看里面陈列商品。
察觉到有人,他偏头看席与风眼,直起腰,眼神全无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你来。”
席与风以为他只是出来透气,没想上车,江若从口袋里摸出包烟。
“你说过会教抽烟。”他问,“现在能不能兑现?”
盯着他手里烟看会儿,席与风说:“你不适合抽烟。”
随着天际线点点泛白,隐约有脚步声靠近。江若闭上眼睛,却还是被对方发现是在装睡。
干燥掌心贴在额头,片刻又松开。他听见席与风说:“舞团那边帮你请假。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
随后,脚步声远离。
为照顾江若,席与风把方姨叫来。
江若推开房门出去,就闻到饭菜香味,被方姨拉着手带到餐厅坐下,连筷子都塞到手里,才回过神,不太好意思地说:“自己来。”
席与风看他会儿,说:“宋诗韵还没被逮捕,她知道你住址。这几天,先去那里住吧。”
仿佛开启某种防护机制,好半天,江若才弄明白这句话意思。
他觉得不妥,可眼下想不到更好处理方法。
又因为太累,实在不想再受打扰。江若想想,还是点头:“那麻烦你。”
这晚,江若回到市中心那套大平层,在席与风安排下睡在主卧床上。
”
“是报案人提供证据。”
“那你们又是怎知道,彭伟彬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
“也是报案人提供。”说着,两名警察对视眼,“兴许他那边直有人在跟踪。”
“跟踪”两个字让江若无由地心惊。
然后伸手要去接,却不及江若抽手快,眨眼就将烟塞回口袋里。
把脸转向窗外,江若咕哝道:“不教算。”
反正不是第次被拒绝。
反正已经无数次,被拒绝探听他世界。
出
方姨见到他就高兴,笑得眼睛都眯成缝:“小风今天早上才跟说你搬回来,什都没来得及准备,路上去超市买只鸡,就着急忙慌地来。”
江若先是愣下,本想告诉方姨他并没有“搬回来”,可方姨说完就起身往厨房去,没给他开口时间。
而那种被双看不见手操控着往前走感觉,经过整晚发酵,前所未有地明显。
类似重蹈覆辙不安情绪,也在血液中飙升到最高浓度。
老旧筒子楼里阴暗房间,星回舞团排练厅狭小后台,以及脚下这处金碧辉煌樊笼……所有人都在试图掌控他,试图让他变得听话,抛弃自意识,直到忘记挣扎。
室内暖气充足,席与风还是俯身为他掖好被子,掌心轻抚他额头。
声音有种尘埃落定般安稳:“睡吧,有事叫,就在外面。”
可惜江若并没能睡个好觉。
许是受到惊吓关系,刚睡着不久就无故醒来,然后就再也无法入眠。
他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想很多事情,又好像什都没想。
他想想,还是出言确认:“报案人,指是?”
答案不出所料。
警察说:“就是外面那位席先生。”
从警察局出来,已近凌晨。
坐在车上,江若仍有些恍惚,听见有人叫他名字,缓慢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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