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愣,心底升起股异样感觉,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开那碍事头发,凑过去问:“你说什?”
男人另只眼也显现在微弱光下,然后是鼻子、脸颊、下颌……几乎消瘦成具骷髅,脸色青黑,但仍能看出面部轮廓。
纪凛手僵在半空,瞳孔急剧缩小。
男人确实在笑,虽然嘴角已经因无力而垮下来,但柔和眼神藏不住淡淡笑意,仿佛在凝视位久别重逢故人,又仿佛在见证场命中注定相遇。
“……小……纪……”
纪凛试着套问更多信息:“你是中国人?是话,点下头。”
男人刚才番动作似乎消耗这具孱弱身体为数不多体力,疲惫地靠着墙,意识恍惚,无神眼睛迟缓地转动下,然后微不可察地轻点下头。
纪凛忍着异味又朝他挪挪,蹲下身:“也是中国人,你叫什?家在哪儿?怎到这儿来?”
他发出三连问后,意识到问得太急,男人可能很久没跟人说过话,反应还很迟钝,不该语速这快。于是他先自介绍:“叫纪凛,是名警察,你相信,会带你回家。”
听到这句话,直死气沉沉男人突然眼睛睁大,同时艰难地抬起麻杆儿粗细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似乎想要挥走干扰视线手电筒光,看清正在跟他说话人脸。
那人发出声浑浊嘶哑“啊”。
是个男人。
柏志明囚禁个男人在这儿干什?又不能给他生孩子传王位。
不管怎样,能听懂中文就方便多,而且这人似乎精神正常,只是有些意识不清,还能沟通。
事不宜迟,他们在这栋房子里已经待近五分钟,得赶快下山。
虞度秋取完钥匙,钥匙圈套在手指上打着转儿,顺便吩咐守在门外三人,先护送孕妇下山,他们剩下三人护送个半死不活男人,怎着也该够。
回到原先房间门前,纪凛还在里边
这人举止好奇怪,但好像……没有恶意。
纪凛小心地越过安全距离,在男人面前不到半米处停下。
手机光同时照到他们两个人脸。
他展开个和善笑,向对方表明自己无害。
幽暗光线中,男人黑眼珠眨不眨地盯着他,着实有些瘆人。过片刻,似乎也对他露出个很淡、很累笑,不过被头发挡着,看不真切。同时,满是干裂痂疮嘴巴开合,轻轻吐出几个含混字。
纪凛回头:“姓虞,你问问那女,知不知道解开脚铐钥匙在哪儿?”
“嘶……你也太高估。”虞度秋不得已,借助翻译软件,女人看后点点头,往另个房间走,虞度秋拉上柏朝块儿,对纪凛说,“等,你先安抚下那男。”
“嗯,你们动作快点。”
等他们走,纪凛重新看向面前邋里邋遢男人,很确定房间里恶臭异味是从对方身上发出来。想也知道,柏志明把他当奴隶似锁在这儿,饿成这副形销骨立凄惨样子,肯定不会悉心照顾。
只是不知为何,柏志明也没让他死,从垫子上残留几粒米可以看出来,平时应该有给男人喂饭,吊着他奄奄息命。至于那些注射器……很有可能是让男人失去反抗能力药物,比如麻醉剂、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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