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亥时刚过,他便坐起来,穿鞋更衣,说要去练武
……
虞小满浑浑噩噩地听着,回到卧房躺下,闭上眼,脑中还充斥着“沈家小姐”“和离”等字眼,不多时竟出脑门冷汗。
再晚些时候,沈寒云登门拜访,想着是陆戟友人,虞小满还是见。
“陆郎不在府中。”虞小满说。
沈寒云瞧着他瘦削面孔,还有相比上次见面时黯淡许多双眸,心中愈发难受。
本想叫郎中,虞小满不肯,拉床幔躲在里头自己收拾。
虞桃当他又害羞不想麻烦他人,在外头待阵再进屋,听里面没动静,悄悄掀帘看,人已然睡着。
昨日夜未眠,今日又奔波劳动,虞小满这觉直睡过晌午。
下午有几个陆家亲戚女眷前来探望,虞小满与他们不熟,便说些场面话,被问到陆戟在何处时,也只拿“衙内事忙”糊弄过去。
招待完毕,虞小满以疲累为由退身去卧房休息,让大家自便。
带伤后背抵着墙面,痛感丝丝缕缕蔓延,虞小满咬牙道:“行刺陆郎人,是你吧?”
陆钺哼笑声:“是又如何?你们能把怎样?”
虞小满狠狠瞪着他。
“你以为找太夫人,她就会为你做主?你以为他们当真不知道是谁下手?”陆钺浑不在意地笑着,“瞧瞧,干出那样惊天动地事,不过就受顿责罚,过不多久,家里照样会为张罗世家千金当夫人,照旧是这陆府将来主子。”
虞小满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目光:“陆老爷说过要将爵位传给陆郎。”
不多时,沈寒云还是道明来意:“不是来找陆戟,来找你。”
药香袅袅,熏得满室清气。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夜,虞小满梦到是八年前搁浅在海滩边场景。
只是这回没人来救他,他勉强睁眼,远远看见个模糊人影立在那儿,想呼救,如刀割般疼痛喘息令他张开嘴也发不出点声音。
醒来时,虞小满盯着床帐看许久,而后唤虞桃,问现在是何时辰。
谁想几名外家妇人耐不住嘴碎,虞小满耳力又极好,方在虞桃搀扶下出门去,便听见里头议论四起。
“听外面丫鬟说,陆大少爷好些天没回房。”
“这世上男子到底薄情,前阵子还听说小两口恩爱得很,转眼就成这幅光景。”
“依看,这陆大少爷并非薄情,而是专情。”
“你也听闻那沈家小姐和离事?”
陆钺当十几年庶子,好容易朝翻身,最是听不得旁人说他比不上陆戟那个残废,面目登时狞:“那又如何?待母亲解禁,头个要对付便是他,你以为他还有命活到那时候?”
虞小满知此人无耻,却不知能无耻到这般地步,倏地瞪圆眼睛。
陆钺对他这气鼓鼓却又拿自己毫无办法样子很受用,得意道:“年初刚入府时候,就叫你跟,省得受那些个窝囊气,你倒好,对那瘫子掏心掏肺还为他出生入死。”
“可惜啊可惜,陆戟那家伙不解风情,还吊棵树上不肯下来……说起来,你不会还没听说吧,就沈暮雪与新婚不久夫君和离那事?”
此行动静不小,回院路上虞桃瞧见虞小满身后衣服渗片血,竟是伤口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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