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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四年前开始,每年这几天,时家都会爆发场闹剧。
没有结果争吵,最后多以李碧菡掩面而泣,时怀亦无奈哄劝结尾。
“沐沐,可怜沐沐……”
李碧菡不断念叨着,哭得险些背过气去,时思卉忙着给母亲倒水,经过时濛座位踢脚他椅子:“傻坐着干吗?”
时濛坐着不动。
当时是吃不到,现在则是不想吃。
忽然听见李碧菡哼笑声:“小濛是不是在等自己蛋糕啊?以前,都会给你们兄弟俩人准备个蛋糕。”
抬起头,时濛望向对面时,李碧菡脸上笑意已经散。
“模样蛋糕,沐沐有,你也有。”她看着时濛,眼中有痛苦,有恨意,唯独没有温情,“你为什还要抢他,是对你不好吗?”
画室里有张铺画纸用大桌子,时濛在半米高纸牌塔旁边又重新搭座三层高楼塔,家中阿姨敲门喊他吃饭时候,他手抖,紧挨大小两座塔瞬间倒塌,起被夷为平地。
时思卉也回来,回屋换身衣服,出来时候看到桌上蛋糕先是愣下,而后然道:“提前天也好,省得晦气。”
时濛恍若未闻,拉开椅子坐下来。
每人都分到块蛋糕。
李碧菡坐在时濛对面,不紧不慢地说:“本来应该是明天,想着明天还有别事,就趁早把沐沐生日过吧。”
样。
时濛想也没想就说:“可以。”
孙雁风应下,又问他最近怎样,时濛说挺好。
“那礼拜天过不过来呀?”中年男人在电话里试探着问,“老师买点你爱吃菜,咱们师徒俩在家喝两杯?”
时濛垂低眼帘,似有犹豫。
时濛回过神,扭头看客厅里落地钟。
七点半,傅宣燎还没来。
或许是因为昨天事。
在画室窗前
没等到时濛回答,时怀亦喝道:“够!吃饭就吃饭,说那些干什?”
“那些?”李碧菡又笑起来,“你就只有这个儿子吗?那时沐呢,二十岁就死在医院里沐沐,又算什?”
时怀亦沉着脸,不耐烦道:“谁说时沐不是儿子?当年大家都尽力,时濛也验骨髓,不匹配有什办法?”
“化验单都不知所踪,当然你说什是什。”
“你——”时怀亦摔筷子,“还能盼着自己儿子死不成?”
时怀亦脸色不太好看:“好好生日,提前天算什?”
“是啊,好好生日。”李碧菡悠悠说道,“要是沐沐还在,今年都二十四。”
满桌人都沉默。
时濛低头看着盘子里被切开还是很漂亮蛋糕,想起很小很小时候,在来到时家以前,他曾经把“过生日想吃蛋糕”这个愿望写在脏兮兮日记本里。
“吃啊,时濛。”时思卉喊他,“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吃甜食。”
孙雁风见他不说话,劝道:“年就这次,反正在那个家待着也……束手束脚。”
“束手束脚”这个词用得委婉,从四年前开始,每年这天,都很难熬。
时濛终究没有答应老师邀请,因为傅宣燎今晚说不定会来过夜,明天可能会晚些走。
毕竟年就这次。
然而等到傍晚,还是没看到那辆熟悉车从远处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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