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时濛抬起手，只摸到坚硬
玻璃窗。
被冻得
激灵，心跳不由得加快。仿佛听到某种召唤，时濛向窗外望去，此时楼下院外栅栏边有道身影闪而过，他什
也没想，扭身推开门往楼下跑去。
时家大宅有个占地百平院子，穿过幽邃葱茏灌木丛，经过水波荡漾景观池塘，推开铁门时，恰好与宽阔空地上无处可躲人打
个照面。
上点年纪女人穿着单薄裙装，身材窈窕风韵犹存，明艳面容在月光包融下少几分尖锐刻薄，多几分温和柔润，令时濛有瞬愣怔。
见门打开，她眼睛先是亮，看清楚开门人，又迅速黯淡下去。
他不想像上回那样急躁，容易诱发烟瘾。他试着放松，做几个深呼吸，在心里从数到百，又倒着从百数回，没等来人，倒是做个短暂梦。
也是在这个阁楼上，梦里时濛很小，可以轻松躲进桌子下面。
小时濛很喜欢这个地方，经常趁没有人偷偷上来待会儿。这天运气不好，刚来不到五分钟就有别人进来，时濛双手抱膝缩在桌子底下，看着两双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听那两人讲学校里事，竟有点入迷。
突然，双属于少年修长腿在书桌前停住，时濛立刻咬住唇，大气也不敢出。
“欸，上回你不是说在国外买台新游戏机吗？”
又坐个多小时，险些睡过去时濛在迷迷糊糊回想起昨晚在酒店发生种种。
和傅宣燎吵架，难怪他不来。
可是时濛又觉得他不应该生气，毕竟被掐脖子是自己，夜过去，痕迹还很清晰。
第二夜也快要过去。
斜靠在玻璃窗上，外面院子里亮着盏孤零零灯，周围树木随风招摆。时濛忽然又想到，明天自己也二十四岁。
许是没想到会被发现，女人目光躲闪：“是你啊，濛濛。”
虽然时濛有些失望，但还不至于因此忘生养之恩。
他垂眼，低低唤声：“妈。”
“是啊，你想玩？”
“嗯，你先去把电插上，
打个电话就来。”
脚步声并着开关门声走远，正当时濛静静等待那人打完电话也出去时，眼前突然出现张看过许多遍脸。
少年时傅宣燎就生张顾盼神飞好面孔，此刻那双桃花眼微微上翘，露出个略带玩味笑模样。
向桌底伸出只手，掌心向上，傅宣燎说：“没人，快出来吧，在里面待着不冷吗？”
曾经二十岁时濛无所有，而二十四岁时濛拥有想要切。
哪怕所有人描述他行为都用“抢”这个字，时濛还是认为这些本来就该属于自己。
就像机器外壳和齿轮，出厂时就是体，谁也不能离谁。
眼下状况，傅宣燎显然不知道自己是那个很重要齿轮。
时濛摸出很少使用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在编号为“001”号码上悬许久，都没有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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