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样,哥哥就不会怪他。
发完短信,易晖最后拨次那个号码,在耳畔忽远忽近急促嘟声中,努力扬起嘴角,用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声音对着冰冷空气说:“生日快乐。”
再次来到S时郊外青黛山脚下,警察已经撤离现场。
找到房主家时,房主隔着门不胜其烦地说不接受采访,周晋珩说要把那小木屋买下来,并报个不小数字,门立刻就开。
走在曲折陡峭山路上,房主在前面领路,时不时回头向周晋珩吹嘘:“这房
他看到易晖缩在小屋角落里,背抵着冰凉墙面,遍遍地拨打个早已关机弃用号码。
山间夜里阴冷,易晖只穿件薄衫,嘴唇冻得发白,手也抖得厉害,在次又次绝望中流下慌乱害怕眼泪,然后又赶紧用袖子擦去,像是担心待会儿有人来,他不想让那人看到他哭丑样子。
何况今天还是那人生日,他不能哭。
他把耳朵贴在墙上,希望能听到脚步声,可山上风大,只能听见草木摇晃摩擦声响。过会儿,他闭闭眼睛,再次睁开时,随着眼眶里含着点泪消失,期待光芒也黯淡下去。
他拿起手机,算算时间还没到,怕太过频繁会打扰那个人,僵硬手指磕磕绊绊地在数字键上按下“110”,准备按下拨通时,忽而想起自己是个大人,小孩子才找警察叔叔,挣扎片刻,还是将号码删去。
想上前告诉他这是随口说别当真,阵天旋地转后,无预兆地又来到下个场景。
在家咖啡馆里,他们结婚前最后次见面。
易晖学着周晋珩要杯冰美式,张嘴喝小口,苦得直皱眉,见对面人喝半杯神色毫无变化,忙收起自己过分夸张表情,状似无意地询问他爱好:“你平时都喝这个吗?”
周晋珩不是来跟他聊天,想着父亲话,直截当道:“们结婚吧。”
刚咽下去咖啡呛在喉咙口,嘴里瞬间溢满苦味,易晖眼泪都要下来,心里却甜得冒泡,没等咳嗽停下就捂着嘴连声说“好”。
他等啊等啊,锁上木门始终没有被敲响。
等到浑身冻得没知觉,呼吸变得微弱,眼睛都睁不开,甚至用力捏自己大腿肉、狠狠咬嘴唇,强迫自己清醒都做不到。
迷糊昏聩中,他有点信那些人说话。
又过会儿,或许是想明白,亦或预感到什,他强打精神点开短信界面,脑袋抵着墙面做支撑,用冻僵手指迟钝地敲击键盘,给远在首都哥哥发短信——
【哥,他对很好,以后你不要再管】
过会儿后知后觉自己答应太快不够矜持,看眼对面坐着英俊男孩,又害羞地收回目光,然后忍不住再看眼,鼓足勇气小声问:“那你……你喜欢吗?”
周晋珩稍显讶异,随即勾起嘴角笑:“喜欢啊,当然喜欢。”
听到想要答案易晖也咧开嘴笑,错过他笑容里闪而过轻蔑,就像之后周晋珩忽略那样真挚浓重份爱样。
醒来时窗外太阳当空,周晋珩浑身冷汗,喘着气抬头看眼时间,从躺下开始算才过去不到个小时,他却在梦里过三年。
抬手遮住眼睛,黑暗中,梦里未尽画面还在眼前层出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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