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晖看不下去他这稀罕得不行模样,说:“你不是不喜欢玫瑰吗?”
周晋珩就等他问呢,拿着喷壶往花瓣上喷水,回答:“喜欢啊,因为这是你送给。”
易晖脸霎时涨得通红,支吾半天,道:“你、你偷听。”
周晋珩摊手道:“正大光明听。”
想到那天自己仿佛只斗鸡,竖着尾巴向敌人耀武扬威,易晖就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那是,那是信口胡说,怕他,怕你还……”
另名原告唐文熙因为身体状况也没有出庭,易晖昨天刚跟他通电话,他正在闹着要转系念服装设计,压根不关心这个案子,听易晖说案件性质恶劣,唯感兴趣是:“那有没有赔偿啊?正好让转系去做裁缝!”
于是在法庭外见到杨成轩时,易晖头回觉得他有点可怜。
杨成轩走出人群,在墙角边点根烟,个多月不见他更憔悴,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燃烧,他活力仿佛正随着烟雾丝缕地脱离身体。
易晖把那件唐文熙亲手缝制衣服,还有那只紫闪蛱蝶都给杨成轩:“这是他原先就打算送你,物归原主。”
杨成轩把那衣服抖开,看到用铆钉拼成“goodluck”忽然笑,看着那只被做成标本依旧鲜艳漂亮蝴蝶,又垮下嘴角,表情逐渐变得痛苦扭曲。
沓剧本往边上丢,“感情线太复杂,人设太渣,不利于树立居家好男人形象。”
易晖:“……”
难得有空,两人聊起将在年后开庭审理绑架伤人案。
周晋珩说:“如果你不想出庭话,就在家里待着,回来告诉你结果。”
易晖确实不想去,不想见到那三个歹徒,也不想见到两个幕后主谋,尤其是姓方那个。
周晋珩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双臂环在腰间,下巴抵着肩膀:“怕什?别怕,没什好怕,说过要
“谢谢,谢谢你。”他还是强撑着向易晖道谢,然后把那两样东西夹在臂弯里,转身离去。
回去路上,周晋珩问他们俩聊什,易晖说:“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些什。”
周晋珩不禁又开始发慌,默不吭声地载着易晖去取养在店里花,花圃老板打趣说“这就是你怕得不那位啊”,周晋珩在后面比个噤声手势。
取花,顺便买几支新摘玫瑰。
回到家易晖安放两盆白花,周晋珩到处找瓶子安置玫瑰,阿姨拿来好几个花瓶他都觉得不行,这个不够高那个瓶口太宽,好不容易找个合适又怕自来水养不几天,接两大盆水拖到阳台上放着,打算用来养花。
见他犹豫不定,周晋珩干脆给他拿主意:“你还是别去,就算你不在,那几个人也会受到应有惩罚。”
过完年,易晖还是坐上前往S市飞机。
他到场却没进去,听说庭审进行得很顺利,几个被告对作案事实供认不讳,原告律师描述犯罪经过他们也认同。只在询问犯罪动机时候,方宥清理由令人咋舌。
他说:“他抢东西,看他不顺眼。”
易晖听这番转述,不知道被当成“东西”周晋珩作何感想。至少表面看起来他根本不当回事,注意力全放在当庭宣判量刑是否合理上,还跟代理律师讨论半天要不要继续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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