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婆婆听见动静打帘子出来,看见隋懿就眉开眼笑,“小伙子买咖啡啊?”
隋懿满脑子都是宁澜,顾不上许多,直接问:“婆婆,请问您这里有没有个叫宁澜人?”
婆婆愣下,脸上笑容迅速敛去,斩钉截铁道
过半晌,鲁浩轻轻叹口气,道:“身体是你自己,如果你都不想它好,旁人在努力也是徒劳。下周再跟去做个心理评估,那药是精神类处方药,次也不能多拿。”
宁澜几不可闻地“嗯”声,然后把手伸到裤兜里窸窸窣窣地从里面掏出圈起来沓钱:“还有这个,票被卖,对不起,不知道冰冰会……”说到这里,他有些难以启齿,“冰冰还是小孩子,想出是出,他话您千万别当真。”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尴尬,周遭空气流动速度都放缓。
宁澜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想跟自己这样个来路不明,还有精神疾病半残废扯上关系吧?
他每天都朝不保夕,无法预料下秒会发生什。这样日子个人过就够,他点都不想牵扯上无辜人。
后有没有看下面评论?”
宁澜目光躲闪:“有……有啊,当然有。”
“那你知道现在粉丝数是多少吗?”
“……两万?还是三万?记不清。”
“是二十万。”
时钟滴答滴答往前走,就在宁澜如坐针毡,绞尽脑汁想换个话题时,鲁浩缓缓开口:“那如果说,当真呢?”
窗外骄阳似火,距离发廊两百多米泉西主街上,辆黑色SUV从西边驶来,刹车时有点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隋懿从车上下来,脚步急促地往路对面走。离小卖部约莫还有两三米米,他站定喘匀气,接着大步跨进去。
店里没人在,隋懿第次仔细打量这间面积不大铺子——货架上小商品摆得整整齐齐,冰柜里冷饮都没有乱堆乱放,矿泉水、运动饮料、有色饮料、冰棒都划分专属区域,还有个角落里放着用塑料袋包裹冻肉等食材,说不定是为下次录制视频准备。调转视线,柜台后面摇椅上摆着只被洗得发白草莓抱枕。
他来过两次,竟都没留意到这些细节。刚才通过定位确认发出视频地址在这里,如今又将所见到和印象中对应,心里终于有宁澜在这里真实感。
宁澜瞪圆眼睛:“这多?哪儿来啊?”语毕才发现自己说漏嘴,蜷着肩膀缩回去,讷讷地不敢作声。
鲁浩说:“知道你害怕面对这些,可是你如果把发视频当作不得不完成任务,只输出信息而不接受回馈,那这个治疗方案存在有何意义?”
两年多前,鲁浩开始帮宁澜进行治疗。宁澜是个没有身份信息三无人员,去医院挂个号都做不到,于是鲁浩私下里帮他诊治,每周抽空回泉西,仔细做好记录带去医院问其他科室医生,再想办法帮他拿药。
宁澜如今才能在泉西街上像个猴似活蹦乱跳,可以说是都亏他。这也是宁澜敬重他原因,能在不问他从哪儿来,为什弄成这样情况下帮他医病,善良程度简直堪比菩萨转世。
于是宁澜羞愧难当,脑袋快埋到自己胸口,闷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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