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这些年，对殿下颇多苛责，是老臣做得不好。”杜颂闻看着太子年轻有力
手，“老臣相信，殿下未来大有可为。”
“孤知道太师对孤是爱之深，责之切。”太子声音温和道，“父皇常对孤说，当年肖妃把持后宫，对父皇诸多苛责，太师您却不愿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坚持每日来给父皇讲课，还为父皇在朝中奔走。这些事，父皇都记着，孤也会记在心里。”
“这只是老臣应尽之责而已。”
太子见杜颂闻累
，又安慰他几句，待杜颂闻安睡后，才松开杜颂闻手。
杜颂闻这些年对太子有多吹毛求疵，杜家人是知道。可是太子却以德报怨，不仅细心询问老爷子用药情况，还陪着老爷子说这
久话。
“太师……已是灯尽油枯。”御医们无奈道，“请殿下恕罪，臣等无能为力。”
太子沉默片刻：“脉象准确吗？”
“除非杜太师是能够借助内息改变脉象高手，不然……”御医道，“世间大多人学都是外家功夫，几乎无人修习内息功夫。”
这话几乎明着说，杜颂闻已经无药可救。
身后传来
阵脚步声，太子回头看眼，是杜大人跟他女儿。
外忽然传来吵吵嚷嚷声音，穿着锦袍，头戴玉冠太子大步走进来：“杜大人，孤不等通报，贸然进府，还请诸位见谅。”
“殿下。”杜家人没想到太子会亲自前来，纷纷向太子行礼。
“诸位请不要多礼。”太子快步走到床边，见杜颂闻脸色，就知道他不太好。
“杜太师。”太子后退步，给杜颂闻行个晚辈礼，“父皇听闻太师病，心中十分担忧。因他不宜出宫，特让孤来探望。”
“微臣谢陛下隆恩。”杜颂闻想要回礼，被太子按住：“大人，您是父皇恩师，孤身为后辈，该给你行礼，你好好休息，不要顾虑其他。”
这样宽容，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就算太子身上有其他缺点，那也是无伤大雅小毛病，根本不影响太子品性。
杜琇莹是心情最复杂那个，她随父母恭送太子到门外，等太子走后，听着长辈们对太子赞不绝
“殿下，几位御医大人话，下官已经听见。”杜大人双目含泪，朝御医作揖：“诸位大人尽力救治便是，若是不能……能缓解家父痛苦也好。”
御医们还礼：“请杜大人放心，下官等人定尽全力。”
太子返回内间，听到杜颂闻唤他，便走回床边。
“殿下，老臣怕是不成。”杜颂闻勉力道，“还请殿下多向陛下学习为帝之道，不要懈怠。”
“太师不要担心，孤会。”太子见杜颂闻把手伸出来，把这只苍老手，轻轻握住。
太子又问杜家人，杜太师是怎病，用什药，待杜家人回答后：“孤过来时候，带几个御医及些药材过来，尔等若不介意，孤让御医来给杜太师把把脉。”
杜家人闻言大喜，连忙给太子谢恩。
御医把过脉以后，朝太子看眼。太子把杜颂闻手放进被子里，替他压好被角：“杜太师，孤去看看御医如何用药，稍候便回来。”
杜颂闻看着起身离开太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太子走到外间，见御医们脸色不好，小声问：“杜太师脉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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