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旁边跪着个男人,提着箱子,但是箱子倒在沙滩上,被黄沙掩埋。
这个男人是纪语同校学长,也是纪语男朋友。
这张脸上最初洋洋得意消失,它变得扭曲,涕泗横流,满面哀求:“不……不……饶……错……真错……不该这对小语!但你要信……爱小语……”
“真……相信……询哥……爱小语……后悔……”
纪询看见自己手。
“这个邀请很美好。”
纪询从霍染因指缝里看见摇晃朦胧灯光。
他含着笑,说:“不过你多少有点误会,现在不闭眼不睡觉,不是因为想着春宵苦短,及时行乐,而是因为……不好意思,精神衰弱,睡眠极差,有人和在同张床上,无法入睡。”
短暂安静。
霍染因冷冷抽回手,下床,到沙发上,还顺势关灯。
“没几个小时,自己就行,你直接睡,有动静叫你。”霍染因回答。
“绅士精神。”纪询挑挑眉,“那就不客气。”
他躺下去,脑袋枕上松软枕头,但没有闭眼。
他目光在天花板上游曳着,巡视过室内每样家具,最后落在身旁霍染因身上。
霍染因侧身靠坐在床头,曲起只腿,将胳膊搭在膝盖上。
永初交集。”
“嗯。”霍染因认可,“练盼盼父母丝毫都没有察觉?”
“应该吧。”纪询寡淡说,“这样父母也不少。看着将所有精力投注到孩子上,实则只是为‘好好养孩子’而‘好好养孩子’,他们既不关心孩子心里在想什,实质上也不在意孩子到底在做什。别看他们给孩子报那多班就以为他们是在操心孩子未来,很多只不过是想着丢在辅导班,有人替自己看着罢。”
该说都说完。
“睡吧。”霍染因说。
他手握着刀,刀锋抵在男人脖颈,锋锐刀尖已经刺破男人皮肤,猩红鲜血涂饰刀刃。
森寒火焰烧灼着他精神,他心中只有片空洞麻木。
那幕不分昼夜,反反复复地在他眼前出现。
妹妹穿着白裙子,满身是血,惊愕父母伏在地上,已然没有气息。
“谢。”纪询长出口气。
黑暗里,他总算闭上眼睛。
身体和精神似乎真精疲力竭。
只无形手拽着他灵魂,沉入黑水下梦,他在重又重灰白色梦境中被动行走,直到抓着他手消失,他才看清楚自己周围。
前方是海,片白浪涛涛海洋。
这个姿势下,他线条流畅手臂与小腿全都裸露出来。
纪询目光不免在这因为得到良好且严格锻炼而异常美丽肢体上停留。
他看几息,直到霍染因忽然抬手,用手掌遮住他眼睛。
对方微凉拇指,沿着他太阳穴,缓缓向下擦拭。
“过年留在宁市。会值班,但不会每天都值班。”
“?”
“正常睡觉。”霍染因补充,又说,“遗憾吗?”
“意料之中事情怎谈得上遗憾,但扫兴是真,还以为霍队今晚很有和继续口嗨兴致。”
“练盼盼不知道什时候会回家,还要看着。”
“当然。”纪询,“安排下守夜顺序吧,你先睡还是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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