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海别宫里伺候宫人也有好几千,排着队来认尸只怕到明早都认不完,谢朝泠没指望今夜就能将事情解决,叮嘱廖直留这里协助这些禁军办案,又回去偏殿。
谢朝渊依旧未醒,太医说他不宜挪动地方,便暂且安置在此处不动。
谢朝泠吩咐王让等人:“你们去门口守着吧,有什事孤再叫你们。”
人走之后,谢朝泠在床边坐下,握住谢朝渊只手,温热触感让他心头微松,逐渐压下那些不定心绪。
后头谢朝泠换掉身上沾血衣裳,就在这偏殿罗汉榻上眯会儿,睡得很不踏实,期间谢朝渊又被灌次药,药灌下后果真很快吐出来,但没有醒。
“他运气不好而已。”
谢奉玨说罢又摇摇头:“算,就当是吧。”
谢奉玨离开,谢朝泠又独自站片刻。
直到身旁直没吭声始终低着头王让小声与他道:“太子殿下,殿下现下这样,您多心疼心疼他吧。”
谢朝泠侧目瞥他眼,句话未说,转身而去。
:“那他什时候能醒?”
“或许今明日,又或许还要几日,那药先每三个时辰喂次,明日之后每五个时辰喂次,灌下后殿下很快又会吐出来,多吐几次,慢慢将毒带出来便好。”
乾明帝神情依旧难看,当下给众太医下死令,无论如何也要将谢朝渊救回来,否则所有人提头来见,众太医战战兢兢应下。
乾明帝没在这偏殿多待,转身又回去亲自审问人去,谢朝泠独自留下。
众太医都去外头商议治人法子,除几个恪王府下人没有别人在,谢朝泠走上前,停步在床榻边,不出声地看着床上紧闭双眼、仿佛已无生气谢朝渊。
快天亮时,廖直进来禀报,说问出来,确实有人见过那刺客。那刺客去岁底才进宫,直接分来别宫这边,在马场做打扫马棚活。
谢朝泠出来时,乾明帝正在外头亲自审问内侍院和尚膳处众管事太监,但问圈,谁都说不清那行刺谢朝泠小太监到底是打哪里冒出来,偏他就混进太后寿宴里,还当众毒害谢朝渊。
禁卫军人正要将那已经死透刺客抬下去,谢朝泠走过去看眼,平平无奇个小太监,看着约莫只有十四五岁,这个不起眼刺客想要揪出他幕后之人,确实难办,如果还留着活口倒还好些。
想到什,谢朝泠眉头狠狠跳。
他转头与乾明帝道:“父皇,不单是今夜进出过寿宴人,叫别宫里宫人都来认遍吧,兴许有人见过这刺客。”
乾明帝臭着脸将事情吩咐下去,他老人家实在气得太狠,头疾症又要犯,先回去寝殿歇息,让谢朝泠留下来盯着之后事。
在他印象里,他好似从未看过这样谢朝渊,大多数时候,这小混蛋脸上要挂着玩世不恭笑,要冷冰冰阴着脸生气,但都不会像这样,脆弱得仿佛随时可能丢性命。
毒酒是冲着他来,行刺刀也是冲着他来,本应躺在这里人是他。
谢朝泠狠狠闭眼,半晌才又缓缓睁开。
身后传来轮椅转动声响,谢奉玨上前来,皱眉看片刻床上动不动谢朝渊:“……这小子。”
谢朝泠低下声音:“皇叔,他是因为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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