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低下眼,恭恭敬敬道:
谢徽禛拧眉:“去问他有何事?世子睡着,不方便见他。”
徐长青就候在殿外,小心翼翼地抬眼朝里头看,隐约能看到那靠在块身影。
谢徽禛内侍出门来,原封不动地转告谢徽禛话,徐长青面色稍沉,道:“方才驸马这个香囊掉,恰巧捡到,来还给驸马……”
他话未说完,内侍已伸手将香囊接过去,动作极快,丝毫不客气。
徐长青愕然瞬,像是没想到公主跟前内侍竟有这般无礼,那内侍也不欲与他多说:“多谢徐郎君送回东西,徐郎君请回吧。”
萧砚宁嗓音干涩:“本来是想这样,有妻有子,孝顺父母,天伦之乐,谁会不喜欢?可认识少爷,这些都没有……”
谢徽禛:“后悔吗?”
萧砚宁摇头:“不后悔,不想后悔,也不能后悔,若是后悔,少爷会不开心,少爷不开心,也不开心,心里难受。”
“你喝醉,说都是糊话,”谢徽禛提醒他,“以后少喝些酒。”
萧砚宁迷瞪着眼睛看向面前人,略微红眼:“喝酒才敢与少爷说这些,见到公主就难受、愧疚,可没少爷,心里更加不好受,从前祖父教导做人要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做不到。”
人再次谢恩,退下去。
萧砚宁闭着眼侧身靠在榻上,谢徽禛坐去他身边,帮他将衣衫解开些,再拿热帕子亲手给他擦脸。
“不会喝酒喝这多做什?徐家人又不是没见过,就有这般高兴?”谢徽禛教训着人,下手力道有些重。
萧砚宁迷迷糊糊间抬眼,模糊视线里只有谢徽禛压抑着气性那双眼睛,他呆呆看着,轻喊声:“少爷。”
谢徽禛皱眉,醉得就有这般厉害吗?
徐长青恨得咬咬牙,个阉人而已,竟也敢给他脸色,偏他还得赔笑脸!
对方欲要转身进去殿内,徐长青上前步将人拦住:“要求见公主。”
内侍皱眉,徐长青又道:“劳烦公公再进去说声,有要事要与公主禀报。”
刻钟后,徐长青被请进门,上前与谢徽禛见礼。
谢徽禛仍坐在榻边,萧砚宁睡在他身侧,缩着身子被他揽在怀中,他注意力全放在怀里人身上,并未看徐长青。
谢徽禛不再说,扶着他躺下,拿帕子重新给他擦把脸,轻抚他鬓发:“别想太多,睡吧。”
萧砚宁:“……少爷会走吗?”
谢徽禛:“不走,你睡吧,陪着你。”
萧砚宁握住他只手,阖上眼,无声无息地睡过去。
谢徽禛盯着萧砚宁过于安静睡颜看片刻,有内侍进来小声禀报:“殿下,徐郎君在外头,说想求见世子。”
萧砚宁攥住他只袖子,重新低头,闷声道:“若是从不认识少爷就好。”
谢徽禛眉手上动作稍顿,就听他道:“若是从不认识少爷,便能与公主和和睦睦地过下去,也许还会有孩子,公主应该会高兴吧,父亲母亲也会高兴,这样多好。”
萧砚宁说完又沉默下去,片刻后,谢徽禛沉声问他:“那你自己呢?你自己会高兴吗?”
他用是本来声音,萧砚宁确实醉,仿若未觉:“……不知道。”
谢徽禛:“为何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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