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跑到马厩处,来不及多喘口气,他快速挑匹看起来强健马匹,利落翻身上去,甩马鞭,纵马疾驰而出。
幸好白天来回走过遍,他还记得路,只要过这段山道,到下个渡口,他就改走水路,以最快速度南下,只要……
山道上支接着支火把亮起,凌祈宴双瞳狠狠缩,骤然勒紧马缰停下,想要调转回去另走他路,后方来路上也逐渐响起马蹄声,渐行渐近。
温瀛面无表情地立在高头骏马上,与他隔着半里距离,沉默对视,火光将他们脸同时映亮。
凌祈宴咬紧牙根,死死瞪着他,温瀛哑声开口:“你要去哪里?”
“可……”
“没什可不可,”凌祈宴冷下脸,“还是你如今跟旒王,就不打算再听话?”
“自然不是!”江林犹豫片刻,咬咬牙,领命而去。
凌祈宴当即起身开始收拾包袱,只挑最要紧东西拿,可惜太后他们给那些贵重之物是带不走,但只要能顺利去江南,拿到太后叫她娘家人给他置办地契房契,他就饿不死。
凌祈宴心中稍定,江林很快帮他找来衣裳,他快速将衣裳换上,将那沓大额银票收进怀中,又装些轻便值钱宝贝,背上身。
别人,江林红着眼睛跪到凌祈宴面前:“殿下,您受委屈,奴婢以为、奴婢以为您当真已经……”
“别说,”凌祈宴打断他,“外头有多少人?”
江林不知他想做什,噎瞬,谨慎回答:“除那郑守备手下兵马,旒王殿下还带五百亲兵,加起来有近两千人,都在驿站外扎营。”
“守在这驿站里有多少人?”
“都是旒王殿下护卫和贴身伺候他人,不到五十。”
“去江南,你放走,”凌祈宴忍耐着心下滔天怒气,压着声音问他,“不愿跟你去西北,你非要强迫去,到底有何意义?”
温瀛双眼在火光中点点黯下,说出口话依旧无波无澜:“回来吧,大半夜,别闹。”
“没有与你闹!说要去江南,你叫这些人给
江林犹犹豫豫地问他:“殿下,您要这走吗?您这能走得掉吗?不如奴婢陪您起……”
“说别再喊殿下,”凌祈宴皱眉打断他话,“你不需要跟着,你留在旒王身边,日后前程还有奔头,如今什都不是,也不能用你这样人。”
“你现在出去,跟外头人说想沐身,让他们去准备东西,把那些人都引开。”
江林抹把脸,只得应下,再次出门去。
凝神听阵外头动静,待人走大半,凌祈宴走去后头窗边,翻窗而出,借着夜色掩盖,迅速往后院马厩跑去。
凌祈宴心思转得飞快,昨夜他已在这驿站住夜,听人提过嘴,这驿站马厩应当就在后头不远,从那边可以直接出驿站,现在夜深人静,大多数人都已歇下,他未必没机会逃出去。
无论如何,都得试试。
于是沉声吩咐江林:“你去帮弄身小厮衣裳来,动作快些。”
江林大惊失色:“殿下您想做什啊?”
凌祈宴不耐道:“别殿下殿下,毓王已经死,你若是还认这个从前主子,就别咋咋呼呼,赶紧麻利去办,就当是帮这最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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