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将热水送进来，又被温瀛打发下去。
温瀛蹲下身，捉住凌祈宴两只脚，按进水里，在他脚底板上用力揉
两下。
凌祈宴“嘶”
声，没好气：“你又揉
脚做什
？”
温瀛抬眼看向他，沉声提醒：“下次不许这赤着脚就下地。”
凌祈宴撇嘴，不许就不许呗，管得真宽。
“你要喝水不会叫人给你送？”温瀛丝毫不给面子地拆穿他。
凌祈宴涨红脸：“还不都怨你，把人都挥退，屋子里个下人不留，害想喝水都得自己动手。”
他说着又搓搓脚，虽然有地龙，但赤着脚站在地上，久实在不舒服。
温瀛
目光下移，落在他白皙细嫩脚掌上，略顿，弯腰将他抄起。
“你——”
结果自然是什都听不到。
凌祈宴有些泄气，又觉着自己有毛病，好端端不睡觉，跑来这里听墙角，他脑子大概也坏。
没穿鞋脚掌有些凉，他搓搓脚，犹豫着要不回去算，正要站直身，屋门骤然从里头拉开。
凌祈宴猝不及防，就这直直往前栽进去，脚还绊在门槛上。
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凌祈宴惊慌之下，已下意识地紧闭起眼，下瞬，他被温瀛长臂捞，带进他怀里。
怎都睡不着。
翻过身，望向床帐之外屏风后，那里隐有亮光，是温瀛那颗夜明珠，还搁在他屋中博物架上。
凌祈宴赤着脚下床走过去，那颗珠子就搁在博物架上最显眼之处，在暗夜中闪动着熠熠光辉。
伸手将夜明珠取下，爱不释手地摩挲片刻，他有点不想还给温瀛。
……放在他屋里，就是他，那个混账自己忘把东西拿走，不怨他不还。
帮他将脚洗干净，温瀛坐回榻上，抱着凌祈宴双脚到身上，拿布巾给他擦拭。
颗颗脚趾头擦过去，还要揉捏几番，凌祈宴被弄得受不，伸手拍他：
“不许动。”温瀛低喝出声，面沉如水，已十足不耐烦。
凌祈宴讪讪闭嘴，……不动就不动。
被扔上榻，温瀛去叫人给他送热水来，他这才有空转着眼睛打量这东间屋子。
这里他还是第回进来，屋中陈设简单雅致，看不到什鲜亮之色，与他那头很不样。
这穷秀才真是不会享福命，凌祈宴心道，都做王爷，还学不会享用好东西，当真白白浪费他这个身份。
凌祈宴惊魂未定，抬头对上温瀛面无表情看向他冷脸。
“你你你……你做什？”
凌祈宴伸手推人，被温瀛禁锢在怀中，纹丝不动。
温瀛面色更冷，盯着他，牙缝里挤出声音：“不该是问你？大半夜你在这里做什？”
被捉现行凌祈宴十分尴尬，但不愿承认，眼珠子乱转，含糊道：“出来找水喝，路过你这里，谁知道你会突然开门，你想吓死人？”
这想着，凌祈宴又心安理得地将东西搁回去，美滋滋地看半晌。
这下更没睡意，他朝门边瞧眼，外头还有火光，想必那边屋子里人还没歇下。
他慢吞吞地过去推开门，堂屋里没人，东间屋门已经阖上，但烛光未歇。
温瀛不喜欢人夜里在屋中守着，里头必然只有他人。
凌祈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趴到门板上，试图听里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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