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半条街,凌祈宴终于觉着饿,肚子咕咕叫,温瀛牵过他手:“走吧,去吃东西。”
他俩走进这西街上最大酒楼,上到第三层,要间厢房。
推开窗,正对着城门方向,那年初起就已伫立在此巨大灯轮更加清晰可见。
凌祈宴趴在窗边看阵,灯轮足有二十丈高,悬挂花灯数万盏,缓缓转动不停,照亮几乎整座上京城,满天星斗都为之黯然失色。
每年元月初至十八,这盏灯轮都在这里,日夜不熄、极尽奢靡。
下车,凌祈宴拉着温瀛,兴冲冲地往人多地方钻:“走走,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你肯定没来过这花灯会。”
温瀛由着他,路随着人潮往前走。
花灯会上除猜灯谜,还有各样演出,歌舞、百戏、杂耍、奇术异能轮番登场,长不见尾龙灯队穿街而过,侧城中河内有灯火装点彩船巡游,远处城门边正缓缓转动灯轮耀眼夺目……
锣鼓喧天、歌声嘹亮,这里是上京不夜天。
凌祈宴随手执起街边摊上毛羽绚烂孔雀面具,挡在面前回身朝温瀛挤眉弄眼地笑:“殿下瞧好看吗?”
傍晚,温瀛从宁寿宫吃完家宴回来,凌祈宴正在东宫大门口等他。
轿子落地,看到凌祈宴站在雪地中被宫灯拖长影子,温瀛走上去,将人拥住,喉咙滚滚:“怎站在这里?用晚膳吗?”
凌祈宴手指点上他胸口:“没呢,殿下不在,个人寂寞得很。”
温瀛眸色微沉:“太后早说,让你块去吃家宴,陛下不在,你为何不肯去?”
凌祈宴摇头:“皇帝不在还有那堆妃子和皇子皇女,才不去。”
那日。
凌祈宴哼笑:“太子殿下杀人,先前面对那些刑部*员询问,可当真是点不心虚。”
“孤为何要虚心?”
……倒也是。
这人只怕生来就不知道心虚二字是何意。
“这灯轮从小看到大,它好似
那双含笑桃花眼藏在面具之后,被周遭灯火衬得更显明亮惑人、生机勃勃,温瀛抬起手,将面具从他脸上揭下:“别闹。”
“你这人点情趣都没有。”
凌祈宴从他手里将面具抢回去,重新戴上,大摇大摆地背着手朝前走。
温瀛圈成拳手到唇边低咳声。
也罢,他戴上面具,总好过被太多人盯着看。
“那你为何不用晚膳?”
“不想吃,穷秀才,们出宫去玩吧,今日西大街上有花灯会,们去看看呗?”
他车马都已命人备好,显然早有准备,特地在这东宫大门口等着温瀛回来。
对上他含笑眼眸,温瀛没法拒绝,牵着人上车。
到地方,正是灯火初上、繁光似锦时。
之后段日子,温瀛依旧忙碌,因皇帝病又在别宫,年节应祭祀庆典,都由他这位皇太子代劳,时日长,叫人恍惚间都快忘,那位远在东山别宫皇帝。
除夕那日,温瀛领着众皇弟与靖王起,去别宫给皇帝请个安,但没见到人,隔着道帘子,皇帝与他们说几句话,就将他们打发出去。
自别宫里出来,靖王忧心忡忡:“皇兄好端端,怎突然又病……”
温瀛没接话,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侧往前走。
转眼到正月十五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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