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谁都没睡着，苗嘉颜呼吸轻轻
，像是怕打扰陈潮，
点声音都不出。
陈潮心里有事儿，想不明白苗嘉颜能怎
惹着个成年，或者说中年男性。他个不起刺儿也从来不招惹人小孩儿，别人堵他干什。而且从苗嘉颜当时紧张程度来看，他非常害怕。
“苗儿。”陈潮还是开
口。
苗嘉颜神经紧，往陈潮方向看看：“嗯？”
“他堵你几回？”陈潮问。
他洗完澡出来陈潮已经给他找身夏天穿睡衣，姜荔买，拿过来陈潮就没穿过，他夏天睡觉只穿着裤衩。
姜荔还说他来这儿待两年已经越来越野蛮。
苗嘉颜绑着头发，脖子边还落撮，刚才沾湿，这会儿正在滴滴答答地淌水。
陈潮说：“换睡衣吧，你衣服扔这儿，明天穿
上学。”
苗嘉颜先是点头，又说：“明早回去换就行。”
“那他堵你干什？”陈潮实在想不明白，唯能想到也就个，“把你当女生？”
苗嘉颜低着头，不看他。
“你没说你不是女生吗？”陈潮摘他书包，往椅子上扔，问。
“说……”苗嘉颜声音倚着墙，像个被罚站小学生。
“那到底怎回事儿？”
陈潮知道苗嘉颜平时会遇到些心烦事儿，但他印象还停留在学校那些嘴欠学生，除此之外陈潮没遇到过，也没想到。
今天看见路边抽烟那个男，陈潮当时表现得很淡定，像是点儿不当回事儿。
但其实陈潮心里也吓跳，确实有点吓着。
天太黑，摩托车又挡多半，陈潮其实没怎看清，但是大概看到些让他心里打鼓。那个男人很明显不是学生，身型也不是，蹲坐在那儿抽烟形态，眼看着就是个成年男人，身上穿衣服也像是这边人干农活时常穿汗衫。
这让陈潮心里没底，不踏实。
“不管你，”陈潮去洗澡，“写作业，写完就躺下吧。”
陈潮被这事儿闹得也没什心思学习，作业都在晚自习时候做完，洗澡出来苗嘉言已经躺好，褥子就铺在他床边，躺得很老实，头发规整地放在侧。
“你睡床？”陈潮问。
“不用，”苗嘉颜说，“在地上就行，你在地上睡不好。”
陈潮于是关灯，也躺下。
苗嘉颜眼圈慢慢红，嘴巴张又闭，说不出来。
陈潮看着他，莫名有些不忍心问。他皱着眉，烦躁地呼出口气，问：“你今晚还回去睡吗？”
苗嘉颜摇摇头。
“那去洗澡。”陈潮说完没再管他，去柜子里拿被褥和枕头往地上扔。
苗嘉颜不是第次在陈潮这儿住，有时晚上陈潮屋里有蚊子又时间找不着，苗嘉颜就直接在他这儿住，什时候蚊子出来什时候现起来抓。苗嘉颜还挺喜欢在陈潮这儿打地铺，晚上关灯还能聊天。
让他不踏实和害怕并不是那个男，而是这种人为什会盯上苗嘉颜。
“是他吗？”苗嘉颜被陈潮直接领回去，没让他回苗家。两人上楼，陈潮放下书包，回头问。
苗嘉颜脸色还泛着不自然冷白，看着陈潮，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你怎惹着他？”陈潮又问。
苗嘉颜摇头，声音还有点发颤：“没惹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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