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
昭阳帝涨红脸,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梁祯却没再像之前样去扶他给他拍背,只是站在旁冷眼看着,待到他咳完,才继续道:“陛下当真知道,到底是哪里对不起爹吗?”
昭阳帝痛苦道:“朕是为皇位放弃你爹,娶谢家女和贺家女,可朕实在是逼不得已,朕当初若是得不到皇位同样会死,朕没能护住他让他被谢家人所杀,可谢崇明已死在流放路上,朕还赐死谢家女所生太子,朕……”
“你还是不知道,”梁祯冷声打断他,“不,你是知道,只是你不肯承认罢,爹从来就不是你放弃,他压根不在意你,根本是你直在逼迫他!”
“你休要胡说!”被戳到痛处昭阳帝退去慈父面孔,神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祯顺手将圣旨展开,这道密旨上不但恢复他帝子身份,还明确他随时可以废新帝取而代之。
看罢梁祯挑挑眉,淡定地将圣旨收进袖中,微微笑:“陛下这做,就不担心天下大乱,大衍江山不保吗?”
昭阳帝呐呐道:“朕这辈子前头为皇位汲汲营营做许多错事,连最爱人都没能留住,后头大半辈子都在为这大衍江山操劳,临到终,只想弥补遗憾,哪还顾得那许多……”
“是吗?”
梁祯低声呢喃,语气中带上几分并不明显哂意,直长吁短叹陷在自己情绪当中昭阳帝再次望向他,蓦地怔愣瞬。
“胡说?”梁祯冷笑,眼中厌恶愈发不加掩饰,“爹与他表兄自幼情深意笃,本是天作之合,是你非要棒打鸳鸯,将爹表兄送去喂海寇,叫他有去无回,你又将爹强留在宫中,逼迫他喝下那些会叫人神志不清药,你以为自己很伟大,主动献身吃下生子药以帝王之身为他承孕定能感化他,可惜他到死都恨着你,你心知肚明却从来不提,将自己扮作情圣,实则最是卑鄙龌龊不过!”
“你给朕闭嘴!闭嘴!咳……”丑恶伤疤被彻底揭开,昭阳帝又怒又恨,激动之下竟是咳出血来,嘶哑着声音斥道,“无论朕做过什朕都生你!你是朕儿子!你不能这说朕!”
望着他丑态毕出模样,梁祯渐渐沉下目光,半晌之后,忽而又笑,烛火之后笑脸如同鬼魅般,顿顿,他轻吐出三个字:“、不、是。”
昭阳帝怔,立时勃然大怒:“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你是朕辛苦怀胎十月亲自
梁祯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恭顺,即便因为心有埋怨不肯亲近他,却直对他言听计从,做每件事情都很合他心意,从来不会像今日这样,眼中不再是谨慎和恭敬,冷淡之外竟还多嘲弄与厌恶。
“祯儿……”
“陛下还是别这喊臣,”梁祯站起身,双手交拢进宽大衣袖中,居高临下地望着昭阳帝,神色愈发淡漠,“臣只怕会伤陛下心。”
昭阳帝愣半晌,神色哀伤地问他:“你就这恨朕吗?当年朕是对不起你爹,可朕为你将朕手带大皇太子都杀,你还要朕如何……”
“陛下可千万别这说,”梁祯撇嘴,轻蔑道,“陛下杀废太子与何干?又能得到什好?从来就不姓祝,并不敢觊觎不属于自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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