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谎,他所求之人,从来就只有个萧莨。
可他也骗萧莨,他真心里掺杂着太多自私和算计。
心不诚,所以不灵,他得到萧莨,又失去萧莨。
祝雁停微微摇头,不愿再说。
静默片刻,祝雁停吩咐道:“去城外庄子上吧。”
阿清点头,让外头赶车改道。
到南郊庄子上时已至日暮,祝雁停漫无目地沿着后山山道往上走,路走走停停。
凉风飒尔、草木黄落,寒秋早已悄然而至。
着面前满身贵气贵客,有些惶恐:“郎君可是看中什?小这东西不算精致,但样式多,您尽可随意挑。”
祝雁停眸光微凝,有些愣神。
他好像,还从来未给他珩儿买过样玩具。
珩儿如今已有快两岁,也不知他多高,又长成什模样,他会否知道,……他还有个爹爹远在千里之外,直念着他?
坐回车里时,祝雁停手中多个小巧拨浪鼓,鼓面上画着珩儿生肖属相,竹柄转动时发出叮叮咚咚鼓声。
阿清低声提醒他:“郎君,会儿看着似要下雨,还是别走太远……”
祝雁停不听他,只沉默地往前走,直到那盘踞在山谷间苍茫古树倏然出现在眼前。
枯枝上黄叶已落尽,层层叠叠挂在其间许愿牌更显突兀,祝雁停走上前,抬头怔怔看许久,才找到当年他与萧莨亲手挂上去那两块。
风吹日晒雨淋之后,木质许愿牌表层早已剥落龟裂,想必他们那时写下心愿,亦不再作数。
那时萧莨问他求什,他说要求姻缘。
祝雁停将之捏在手中,无意识地抡着竹柄,听着那清脆声响,想象着珩儿小时候自己逗他时情景,嘴角微微上扬。
良久,他手垂下,唇角笑意淡去,眼中只余涩意。
阿清小声问他:“郎君,这拨浪鼓要叫人送去西北?”
祝雁停轻声叹:“……罢,这种不值钱小玩意,珩儿只怕也不愿玩。”
“总归也是郎君您片心意。”阿清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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