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祝鹤鸣瞠目欲裂,激动之下捂着心口轰然倒下,大殿里瞬间乱成团。
祝雁停用力握紧拳头,待到祝鹤鸣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进内殿,才浑浑噩噩地走出去,驻足在大殿前石阶上,恍然闭起双眼。
戍北军退,豫州匪军又来,所谓受命于天,当真是场彻头彻尾笑话。
黄日将落、大厦将倾,这日竟来得这般快。
深夜,祝雁停在书房烛火下静心练字,阿清进来禀报外头打探来消息:“陛下已经醒,但朝中无人愿再去下幽城,都在互相推诿,陛下无法,只得下令两京大营兵马尽数收拢至城中,关闭所有城门。听闻陛下意思,……还是要派王爷您前去下幽城,圣旨应当很快就会送来王府。”
得死!朕皇位保不住,你以为你这个王爷还能做得安稳?!”
祝雁停心绪点点往下沉,须臾沉默后,他深吸口气,道:“若是执意不把珩儿交出来,兄长打算如何?将下狱,还是杀?”
祝鹤鸣怒瞪着他:“你以为朕不会?!你不要挑战朕耐性!”
祝雁停往前走步,直直盯着祝鹤鸣眼睛,逼问他:“兄长,当初,皇帝将错认成他太子,甚至说过要传位于话,是否从那时起,你就已经对生猜疑和忌惮?你到底在怕什?”
祝鹤鸣咬紧牙根:“你如今问朕这些是什意思?难不成你也打算反吗?!”
惨淡烛火映着祝雁停黑沉双眼,平静无丝波澜:“去有何用?他这回兵卒都不给,去能做什,更何况,……这个世上也再无第二个萧莨。”
“那王爷您是要抗旨吗?”
祝雁停神色微滞,皱眉问道:“豫州匪军,有多少人?”
“据说有近八万人,他们趁着天寒地冻黄河结冰,朝廷注意力又都在戍北军身上时,偷偷摸摸过黄河,戍北军这来去并未动过冀州草木,但在回撤之时将所过冀州所有城池兵器火器都搬空,他们走,豫州匪军
“兄长原来当真是这想,”祝雁停失望至极,自嘲哂道,“……兄长未免太看得起,反你有用吗?戍北军虽然退,你以为你屁股下这个皇位还能安坐得几日,其实你跟都清楚得很,们连强弩之末都算不上,不过就是垂死挣扎跳脚蚂蚱罢,早死晚死早晚都得死,先前是不认命,还绑自己儿子逼自己夫君退兵,现在想想当真是何必呢,死在自己夫君剑下好歹也算死得其所,如今这样,连死都不值得。”
“朕不认命!”祝鹤鸣用力拳砸在桌上,整张脸都扭曲,愈显面目可憎,颤抖着手指向祝雁停,“你给朕闭嘴!闭嘴!要死你个人去死!朕是受命于天!朕才是大衍之主!朕才是正统!朕绝不认命!朕绝对不会死!”
祝雁停仰起头,闭闭眼,声嗤笑:“受命于天、大衍之主、正统……,这话兄长也只能骗骗自己罢。”
“朕说你给朕闭嘴!来人!来人!”
祝鹤鸣叫嚣喷薄着怒气,当下就要喊人,不凑巧,太监领着内阁和兵部*员匆匆前来送上急报:“陛、陛下!豫州匪军数日之前已过黄河,短短几日之内连下数城,现已逼近下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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