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心下打个突,无端心虚几分。
“你究竟是何人?怎进来?”萧莨话锋忽地转,语气森寒,哪有半分旖旎之意。
那人嘴角笑僵瞬,硬着头皮道:“在下仰慕王爷已久,今日有幸得见,愿与王爷……”
话未说完,便被萧莨抬手掐住脖子,萧莨收紧指尖,仿佛再稍稍用力,便能将他脖子都掐断。
萧莨冷冷盯着面前之人被掐红脸,直到那双眼睛里泛起极度惊恐:“放……”
萧莨已有些微醺,被人送回后院住处,进门之时,不经意地抬眼,瞧见有人影站在不远处树下。
月影婆娑,将那人面庞衬得朦胧不清,萧莨眸色微滞,停住脚步。
树下之人走上前来,与萧莨信信揖,噙着笑道:“王爷,久仰。”
仿佛许多年前花灯会上,也有人信步走至他面前,嘴里说着“久仰”,弯腰与他作揖,笑容比那时月色灯火更璀璨。
萧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醉意让他眼前像蒙层雾,看什都模糊不清,但面前之人那双带笑眼睛,却分外似曾相识。
边没有动静,屈将军收帖子,但没说什,应当是不会过来。”
萧莨点头,淡道:“开席吧。”
临闾关总兵位置突兀地空着,众人都看在眼中,已有人私下里交换彼此都心知肚明眼神,谁都清楚,这意味着,那位驻守临闾关屈大将军并未与萧莨结盟。
这也不算出人意料,屈烽此人出名耿直牛脾气,但十分效忠大衍,是长历帝手提拔起来爪牙,虽未明确表态支持祝家哪个皇帝,到底看不上那些有不臣之心,哪怕是萧莨也样。
蜀地小皇帝以当年那道永不归京先皇旨意为借口,推托不进京中,封萧莨为王,代行皇权代理国事,面上看起来似乎挑不出错,可谁不知道,这就是萧莨自己定下事情,只怕圣旨都是他亲手写。
“你是何人,别让再问第三遍。”
“嘉南伯府……”
在那人断气之前,萧莨终于松开手,未再多看对方眼,只冷声吩咐身后下人:“架出去,扔去嘉南伯府门口。”
偏院里,自上回从帝陵回来,祝雁停已有段日子未再见过
半晌,萧莨沙哑着声音开口:“久仰什?”
“王爷表人才、文韬武略,叫辈敬佩万分,王爷还在西北之时,在下便想若有日能与王爷结交,便是此生之幸。”
“你是这想?”萧莨声音似更哑些。
“自然是。”
“你说可是真心话?”
这般昭然若揭野心,也难怪屈烽不买他账。
萧莨神色未有变化,将该说话说,便自顾自地饮起酒,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难不成当真就只是请他们来吃席喝酒拉拢人心?
啧,这位新王也不是只懂拿刀杀人啊,若是愿意变通,那便好办。
他们虽然怕死,可被逼着投效和拿利益好处哄着效忠,到底不样,至少后者,不会叫人觉着身家性命随时堪忧,总归会情愿许多。
二更之时,饮宴散场,众人来时战战兢兢,回去这会儿倒是个个腆着肚子酒足饭饱,萧莨意思已经很明白,只要他们知趣,还是有活路有前程可奔,大多数人俱都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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