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来下人战战兢兢地跪
翌日,大早天还未亮,珩儿就醒。
他记得,今日是自己生辰,玒哥哥说今日会有很多人给他送礼物,笨蛋爹爹送新衣裳就摆在床头,他才不稀罕。
珩儿这几年直随军,每逢生辰,萧莨都只是叫人给他煮上几个红鸡蛋和碗长寿面,他也吃不多少,都是意思意思尝上口。如今回京,倒是正儿八经地办个生辰宴,但他年岁还小,不好大肆操办,就只请萧家自家族人。
嬷嬷伺候珩儿更衣,小孩望着那团火红色,犹犹豫豫道:“嬷嬷,想穿那个。”
“世子,您穿那个,只怕王爷看到不高兴。”嬷嬷小声提醒他。
祝雁停哑然,涩声道:“有给他送过长命锁……”
“那两岁时、三岁时呢?”
“……”
“当日珩儿早产,你从榻上摔下,是否是故意?”
祝雁停骤然睁大双眼。
能设法过来圣京,同样能参加考试。
开恩科圣旨虽是以小皇帝名义发下,但考题俱为萧莨所出,且最后殿试主考官也是他,这批取中进士将不再是天子门生,而是摄政承王座下学生。
要改朝换代,强兵勇将固然重要,文人笔杆子亦不容小觑,眼下萧莨最需要便是收拢人心。
礼部*员已经在外头候快有个时辰,萧莨终于落下最后笔,将题纸卷起,用红绸绑上,再用蜂蜡将之封入木匣中,由礼部*员送去贡院保存,直到开考当日个时辰前才会拆封。
搁下笔,萧莨神色中已浸染上疲惫,他靠向身后座椅中,轻闭起双眼。
“为什呀?”
老嬷嬷叹道:“王爷不许那位参加您生辰宴,您还是别再惹得王爷不快。”
珩儿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从床上跳下去,衣裳都未穿整齐就往外头跑,众下人吓跳,匆忙追上去。
小孩跑得快,出院子迎面撞上萧莨才停下。
见他衣衫不整鞋都没穿,跑得满面通红,萧莨当下沉脸:“这是做什?”
萧莨眼中是片冷意,祝雁停下意识地解释:“不是,真不是,那是意外,真只是意外……”
他从未想过,萧莨竟会怀疑他故意设计早产,不惜以珩儿性命逼他就范。
可生产之时他说什?祝雁停浑浑噩噩地想起,他确实说过,若是萧莨不肯帮他,他便要带着腹中孩子起死。
萧莨盯着他眸色几变,终是松手:“滚吧,明日珩儿生辰宴,你不用出现。”
祝雁停木愣愣地看着他,见他神情淡漠,已决意如此,心知自己说什都不会有用,红着眼睛低头,哑声道:“……好。”
祝雁停小声问他:“你是不是头疼?要不帮你按按吧?”
萧莨不出声,面上神态未有半分变化,始终未睁开眼,也不知听进去没有,祝雁停便当他是听到且默许,走去他身后,帮他取下头上玉冠,松发髻,手指插进他浓密黑发间,轻轻揉按。
萧莨忽地扣住祝雁停手腕,将他从身后攥至自己面前,睁开眼,冷淡漆黑双瞳盯着他问:“你给珩儿买生辰礼是什?”
祝雁停堪堪回神:“身秋冬日穿衣裳,红色,绣虎头,还有帽和鞋,讨个喜庆。”
“之前几年做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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