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明是父亲不让你去,你为什说谎
萧莨弃文从武,如今手握重兵,挟天子令诸侯,在那些读书人那里名声本就不好,若是这回又出事,日后哪怕小皇帝亲手写下禅位诏书,只怕都有千千万万人,尤其是那些迂腐文人,要对他口诛笔伐。
将字条捏进掌心里,祝雁停正深思时,珩儿声音忽地在背后响起:“你怎坐在这里啊?”
身侧黑鸽陡然飞回枯枝上,隐在夜色里看不清踪迹。
祝雁停惊讶转头,便见珩儿站在院门口,正犹犹豫豫地望着他。
祝雁停回神,起身迎过去,声音都有些打颤:“珩儿,你怎来?”
卫氏揉揉孙子脑袋,叹气道:“你还小,不懂这些,长大就明白。”
祝雁停狠得下心三年对珩儿不闻不问,萧莨恨他怨他并无错,珩儿这小孩子割舍不对亲生爹爹天然亲近,他也没有错。
解铃还须系铃人,旁人说再多,都无用。
入夜,热闹整日国公府逐渐清静下来,珩儿收生辰礼堆屋子,他却连看眼兴致都无,踮着脚站在窗户前发呆半天,跑回桌边从桌上盘子里摸两个红鸡蛋,藏进怀里,转身就往外头走。
祝雁停这整日都坐在偏院庭中枯树下发呆,白日里隐约能听到前头传来热闹动静,又似只是他错觉。
地请罪。
珩儿气呼呼道:“为什生辰宴不让他参加!就要他来!”
萧莨面色更冷:“你要他来?他以什身份参加你生辰宴?”
“他是珩儿爹爹!”
“若是爹爹与父亲你只能选个呢?”
小孩哼哼唧唧道:“睡不着,就跑出来。”
祝雁停弯腰将孩子抱起,珩儿别扭地扭下,没再挣扎,由着他抱进屋中去。
将儿子放上榻,祝雁停有些手足无措,他这里连招待小孩点心都没有。
珩儿问他:“你为什不去参加生辰宴?”
祝雁停低声解释:“对不起珩儿,今日有事,不是故意不去。”
树上枯枝抖抖,只黑鸽停在树梢上。
那两个下人先前就已被他打发去后院,庭中没有别人,祝雁停招手,黑鸽便落到他身侧,祝雁停将它系在腿上字条取下,上头只有两个字。
考题。
祝雁停眸色沉下。
祝显德问他要考题,意图不言而喻,题目旦泄露,放榜之后再撺掇煽动那些落第考生大闹场,今次恩科就彻底砸,到时候萧莨笼络仕林学子目没达到,个处理不好,他名誉都得大受牵连。
小孩愣住。
那双与祝雁停分外相似眼睛里逐渐蓄上眼泪,萧莨看着心中烦躁,低呵道:“不许再乱跑,回去屋里,将衣裳换。”
珩儿抬手抹把眼睛,整个人都蔫,低着头不想再说话,萧莨弯腰单手将人抱起,回去院子里。
之后那整日,小孩都不怎高兴,在人前也堆不起个笑脸来,卫氏心疼孙子,找他身边嬷嬷问便知道事情缘由,又不知当说什好,只能将珩儿叫来自个身边,小声哄劝他:“你父亲也不想这样,你别怨他……”
珩儿委屈问道:“父亲和爹爹为什要吵架,爹爹说他知道错,他跟珩儿道歉,父亲为什还是不让珩儿见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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