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萧莨每日吃什、用什,这正院里管事都会安排得妥妥帖帖,祝雁停确实是没话找话。
他说罢又有些后悔,怕萧莨会因自己提到从前又生气,萧莨神色却未有变化,眼皮依旧耷拉着,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祝雁停无声叹,不再说。
水中热气散去些,怕萧莨着凉,祝雁停又赶忙喊人再添些水过来,他手沿着萧莨脊背路往下揉按,至腰间时忽地被萧莨捉住手。
萧莨终于睁开眼,侧着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在做什?”
祝雁停不再多言,继续帮他整理文书。
入夜,萧莨叫人送来热水,打算沐浴。
祝雁停劝他:“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再过两日再沐身吧,别又着凉。”
萧莨没理他,脱衣裳直接跨进浴桶中。
下人进去帮萧莨擦背,祝雁停站在屏风外,时有些讪然,站片刻,也进里头去。
之后两日,祝雁停就在东间里住下来,蜷缩在床边矮榻上,个囫囵觉都再未睡过,夜里要醒来好几趟,去帮萧莨掖被子,试额温,给他喂水,总担心他病况还会反复。
其实相比萧莨,他自己这个药罐子也没好上多少。
萧莨时而清醒时而昏睡,醒着时也不怎搭理祝雁停,只未再赶他走。
到第三日,萧莨病情好转些,又叫人将那些积压起来公文奏疏送来房中,倚在床上批阅。
祝雁停主动帮他收拾整理,萧莨只抬眸淡漠地看他眼,没说什,又低头,继续看自己。
“给你擦身,”怕萧莨误会,祝雁停又添上句,“没别意思,只是想服侍你。”
萧莨轻眯起眼,凝视着他,祝雁停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声音:“真,没想做别。”
萧莨甩开他手,霍然起身,赤裸身躯就这明晃晃地展现在祝雁停眼前。
祝雁停仰头望着他,萧莨肩背比当年更要
“王爷,……要不帮你擦背吧?”
祝雁停小心翼翼地问,萧莨闭着眼趴在浴桶边,脸上无甚表情,依旧不理他。
祝雁停从下人手中接过布巾,又努努嘴,示意屋子里人都出去。见萧莨没有反对意思,众下人鱼贯退下去。
祝雁停坐在萧莨身后矮凳上,捏着布巾细致地帮他揉搓背部。
祝雁停是第回做这样活,笨拙些,倒也不至手足无措,见萧莨就要睡着模样,祝雁停试图与他搭话:“你这两日都没什胃口,等再过几日身子好,叫人做些开胃菜吧,如今天寒,可以叫人炖那个酸汤羊肉,你从前最爱吃。”
祝雁停干这活已经轻车熟路,随意翻几本就知晓这段时日萧莨到底在忙什,他准备明年开春之后就挥军南下,难怪那日特地将军中将领都召过来议事。
祝雁停略犹豫,提醒萧莨:“你既有野心,最终要天下归,就不该过度依赖戍北军,不能叫戍北军中出来与其他那些个武将分彼此,觉得他们是有不同,反生出矛盾来。”
萧莨手顿,又抬眼,祝雁停被他平静无波目光盯得心下突突直跳,垂眸道:“随口说说,并非有意挑拨,王爷当没听过就是。”
“嗯。”
萧莨淡淡应声,也不知是同意祝雁停先前说,还是后面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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