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夜不用守岁?怎把灯都熄……”
“你先头说,都知
他其实不想哭,也不想在萧莨面前表现得这懦弱,但真太难受,身体疼,心也疼。
萧莨几步上前去,捏着他后颈强迫他抬起头来,喝道:“不许哭!”
祝雁停用力闭闭眼,想要将眼泪咽回去,被萧莨打横抱起。
祝雁停愣住,萧莨没再理他,只将他抱回东间去,放上自己床。
虞医士被叫来重新帮祝雁停检查伤口,他先头过于激动,又下地,伤口渗些血水出来,不是太严重,虞医士给他新上些药,祝雁停咬着牙根没吭声,抬眸对上坐在床边萧莨黑沉沉冷眼,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你不在床上躺着,又想做什?”
祝雁停垂眸小声道:“想去你那睡……”
萧莨不耐烦地皱眉:“你想、你想!你是不是觉着你受伤,就得忍着你?!你怎不问问你为何会受伤?!”
祝雁停怔:“……以为你不愿告诉,是因为……世子?”
祝雁停说世子,指自然是萧蒙,也正是因为心里隐约知道原因,所以被杨氏刺伤,他没有半分怨言,哪怕萧蒙死,他并不需要负责。
案。
“他没有,”萧莨涩声道,“若是他有,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他在身边。”
卫氏盯着萧莨眼睛,终究是信,心头悲凉却愈甚:“知道,……以后,你和他事,再不管,你想如何便如何吧,……你回去吧。”
萧莨低声劝她:“母亲,您要保重身体,莹儿玒儿他们都还需要您。”
卫氏疲惫地摆手:“你走吧。”
不知再跟萧莨说些什好,祝雁停干脆不说,躺下身,小心翼翼地缩进被子里。
除做那种事时候,他还是第回躺上这张床。
原以为萧莨会去别处睡,没想到他洗漱更衣叫人熄灯后也躺上床,俩人之间隔着段距离,但祝雁停确实能感觉到身侧萧莨温度,叫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或许是因为受伤疼得厉害,哪怕萧莨对他冷言冷语不给他好脸色,他也想要贴近萧莨。
“……你睡?”
萧莨看向他目光愈加阴鸷,祝雁停呐呐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你觉得愧疚?兄长死与你有什关系?即便没有你,他也样会死,需要你说对不起?!”
“可你恨,”祝雁停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哽咽,“你确实因为世子之死在恨……”
“不该恨你?他葬礼你都不肯出现,从头到尾你几时将自己当做过萧家人?你心里只有你那个没人性兄长,你何曾想过?!但凡你有点心,都不该如此薄情寡义!”
祝雁停句话都辩驳不,只不停流泪,身子打颤已有些站不住。
祝雁停迷迷糊糊地又睡觉,直到听到有烟花炸响声,他睁开眼,艰难地撑起身,靠在床头,透过模糊窗纸,能隐约看到外面天际光色变化。
从前他不稀罕看烟花,如今却想看都难。
安静呆坐许久,听到外头传来萧莨回屋动静,祝雁停披上件大氅,艰难地下床,走去门边,推开门。
萧莨正从屋外进来,见祝雁停站在西间门边怔怔看着自己,瞬间沉脸,满面都是冷意。
“……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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