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要当心。”男孩皱着眉说。
陶晓东笑着晃下胳膊,进站台。
县城小火车站破旧站台,陶晓东背着自己包,右手揣进衣服兜里,左手不能塞兜,只能在身侧垂着。
他这手是昨天伤,个盲童走错方向,要往砖垛上撞,陶晓东伸手扯他,手磕上去。就是个寸劲,也没用多大
陶晓东看着他们,有时候看就能看天。
房子盖完只剩细活时候陶晓东就走。走前给这里孩子们买批衣服,每人两套棉服和贴身穿秋衣秋裤,还有过冬棉被也都换新。
有人生来就苦,谁能帮上都不多。陶晓东能做其实也很少,他不是时时都想得起来他们。这样学校他资助过很多,有些拿次钱之后就不会再过问,有些会每年持续着投投。他看得到地方能做点顺手帮忙事,看不到地方他也无能为力。
苦人太多。陶晓东自认不是慈善家,也没长颗菩萨心,无非就是因为身边有盲人,所以想让其他盲人也都能活得容易些。
陶晓东走时候校长和他儿子把他送到山下火车站,陶晓东有只手不太方便,就只手能用。
陶晓东又不傻,汤索言又手疼又没药,言下之意他还能听不明白?
这位也挺上道,马上回句:等回去给你拿。
汤索言说:行。
陶晓东出来周多,如果不是盖房子他估计已经回。既然房子都拆,那怎也得盖差不多他才能走,不然他走把这摊都扔给半盲校长,不是那回事。
学校放这几天假,住在山上般都回家,大部分盲童都没回,他们回家得有家长过来接,来回走趟很折腾。这里面有些其实已经该去上初中,好几个孩子六年级读两三年,因为家里不来接,把孩子送过来再就没管过。
“陶叔,你手真没事吗?”男孩挺担心地直盯着他左手。
陶晓东笑着说:“没事儿。”
校长非要给他买车票,陶晓东说他在手机上订过票。校长拿着他身份证替他取票,直把陶晓东送到检票口,明明看不清,却直盯着他看。
男孩问他:“陶叔,你还来吗?”
“来,”陶晓东说,“有事给打电话。”
白天施工时候他们大多都坐在宿舍房墙根下听。有些没全盲会离得近些过来看。这边冬天没有北方那冷,但是很潮,尤其山上更潮。小孩子们生活只能半自理,身上衣服都不算很干净。那些家里不太惦记甚至没穿着棉袄,只穿着单外套,在里面加两层毛衣。
他们管陶晓东叫陶叔,不知道长什样,但是经常能从校长嘴里听到这个叔。
他们听干活,陶晓东也经常看他们。看着他们时候总能想起陶淮南,天下盲童大抵个样,往哪坐安安静静,有时候会朝天上去看太阳。
光感和强光感孩子喜欢太阳,阳光之下眼前有亮,太阳晒得脸都暖洋洋。
和陶淮南不同地方就是他们是个小群体,每天二十四小时生活在起,亲近,也熟悉。个挨个坐着时候会小声说话,说高兴也笑,你撞下推你把,跟正常孩子没太大区别。陶淮南比他们安静很多,满世界就两个哥哥,不太接受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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