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质心里也轻轻松口气,再不好,他当真没法子。
思毕,他没好气地垂眼看紫容,紫容却会错意,以为人家欢喜自己呢。连忙往前挪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陆质手指头。
陆质没躲,还是在原地站着,由他握会儿,突然说:“确实退。”
“嗯?”
紫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看他。
绕过面雕花镶嵌屏风,便是张海棠式雕花架子床,紫容睡在里面。
此时床幔还严严实实地掩着,紫容早醒,却被下人告知陆质交代不许他下床。
没法子,他只能百无聊赖躺在里头,盯着帐顶素色碧霞云纹发呆。翻来覆去,只有陆质何时回来这样事可想。
紫容正愁着,忽听从外到里跪片,心知是陆质过来,他却没急着起身。
不知怎,现在脑子清醒,不再门心思只知道要人,想起他早上胡闹那通,心里才发起虚来,竟不敢见陆质。
大失礼事儿,见陆质赶紧迎上去,跟在他后面弯着腰回话:“殿下,留春汀小公子醒。”
陆质看见他就大约知道,微微侧头,“嗯。醒多久?大夫看过没有,怎说?”
严裕安道:“您出门没会儿就醒。叫柳大夫来看过,说是无大碍。开个祛湿养神方子,让按顿服,过四月就当大好。”
“嗯。”陆质迈进游廊,听见人醒,原本往书房去脚步转个弯,转向留春汀,怪道:“今日醒没折腾?倒是罕见。”
以往刚醒紫容要是没看见他,当真会把人心哭碎。陆质前近二十年没体会过这样依赖,奇怪,又说不出熨贴。
陆质反捏把他手,再说遍:“摸着不似前几日那样烫手。”说罢,又打量番紫容朝向他脸
他心里惴惴不安,蒙着头被子突然被人扯开。陆质在他床前站着,背光瞧不清楚神色,只听见他用稍嫌冷淡声线说:“刚好些,这样闷着又不知要出个什毛病。”
紫容只当他还要在外间换过衣服才进来,不期然惊跳,才慢慢地坐起来,拥着被子把自己裹,看在陆质眼里傻呆呆,“你……你不是出去吗?”
“出去总是要回来,严裕安说你早上找?若是无事,便好生养着。”
紫容苦哈哈地想,果真被卖,但这也怪不着别人。
丫鬟在屏风外面回话:“小公子早上还有些烧,服过药半个时辰后完全退,又找柳大夫来看过,说脉息已稳,好生吃药固着,应当不会反复。”
严裕安听他不是生气,就陪着笑道:“问殿下去哪,还说要去找殿下。最后让宝珠劝住,说殿下吩咐,叫他好好躺着,大好才能下地。”
他接着说:“之前老奴说多少都不管用,说到底,小公子还是只听殿下话。宝珠把殿下搬出来,虽看着还是不怎愿意,但真是没再说要出门话。”
陆质心想,能听得进去话,应该是高热退,不迷糊。
自打他进留春汀,鼻尖就直萦绕着股子药味儿。提醒陆质,捡回来小花妖虽没少折腾人,但他自己受折腾才更吓人。
被陆质从书房在小院儿里抱回来,就开始味高烧不止,用什药都吐,褥子湿床又床,很是凶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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