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陆也不能退!”老夫人顿足道:“这个婚,他们要是敢退,老身就跟他们拼!”她年轻时曾带过兵、打过仗,自然要比寻常贵妇人彪悍多。
“你这是哪来拧劲儿?”崔晏微微皱眉道:“莫非人家陆阀要退婚,老夫还得陪你打上门去不成?”
“当然!”老夫人指着跪在地上崔宁儿道:“不然这好好孙女,不就白让陆家那小子欺负吗?”
“你说什?!”崔晏闻言下子变脸色,瞪大眼看着楚楚可怜崔宁儿,厉声问道:“果有此事?”
“嗯。”崔宁儿脸羞惧,微不可察点点头。
“也只能这样,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脸还是让陆阀去丢吧。”崔晏微微点头道:“再说,跟夏侯阀结亲,好处大大,损些颜面也是情理之中。”
阀主父子俩正在说话,外头响起崔晏管家声音:“公爷,老夫人有请。”
“知道。”崔晏应声,却不动弹。
那管家见崔晏没有马上回转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又禀道:“老夫人说,请公爷赶紧回去趟,有要事相商。”
“唉,好吧。”崔晏这才点点头,在儿子搀扶下,起身出明伦堂,往后院自己住处走去。
崔阀,明伦堂。
崔平之也在向父亲禀报刚刚得知情况。
“也不知为何会这巧,夏侯霸昨天晚上,居然也亲自去陆阀提亲,据说也已经跟陆信换庚帖。”
崔晏把玩着手中红纸写就庚帖,上头是陆云、陆信、陆向三人名讳籍贯,以及陆云生辰八字。好会儿,他才无趣将那庚帖往几上丢,恹恹道:
“唉,夏侯阀吃相越来越难看,真要把天下好事都占尽才高兴?”
“什时候事?”崔晏上前,扬手就要打崔宁儿。“崔阀没有你这样伤风败俗女子!”
老夫人忙伸手护住孙女,瞪眼崔晏道:“没问明白什事,就要打孩子?可不依!”
老夫人和崔夫人样,都是裴阀女儿,论起娘家来还是姑侄,自然对她母女溺爱非常。
“那你说,到底怎回事?”崔晏黑着脸,冷冷看着崔宁儿。
“就在昨
……
进花厅,崔晏就看到崔宁儿两眼红肿跪在地上,崔夫人也在旁抹泪,自己老妻坐在那里则长吁短叹,副无可奈何架势。
“这是唱哪出?”见事关孙女,崔晏挥挥手,让崔平之这个当叔叔先出去。
待崔平之出去,崔夫人便向崔晏哭道:“听说父亲要跟陆阀退婚?”
“就为这事儿把叫回来?”崔晏不悦看老妻眼,闷声道:“不要听风就是雨,这个婚们崔阀是不会退,要退也是姓陆退。”
“是啊。这事儿弄得咱们进退两难,怕要让人说闲话。”崔平之愤愤道:“要是依着,就跟他们扛!大家样换庚帖,凭什就要咱们让?”
“人家不还没说让咱们退吗?”崔晏轻抚着修建整齐鬓发,苦笑道:“咱们自己就退,还真是乖巧伶俐呢。”
“那就等夏侯霸发话?”
“那老东西既要面子又要里子,才不会吭声呢,他非得要咱们自己把事儿办妥,才会说几句假惺惺场面话。”崔晏脸上浮现出淡淡讥讽。
“那就只有让陆阀开这个口。”崔平之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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