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没听明白王溱意思,他诧异道:“大人?”
“无事,你下去吧。”
“是。”大夫行礼离开。
安静帐篷中,只听药材在药炉中咕咕烧滚声音。王溱先看眼药,确定没什问题后,他走到床边坐下。目光在唐慎苍白脸庞上停留会儿,接着他又去看唐慎手臂上伤口。
只清瘦修长手抚上唐慎脸颊。
余潮生看看唐慎满头大汗模样,道:“唐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
余潮生和唐慎毕竟不熟,他没待多久,就先行回城。
王溱是唐慎师兄,他待在这儿照料师弟,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李景德去忙着处理军务,倏然,军帐中只剩下王溱和大夫。大夫轻轻摇着蒲扇,熬着药。
王溱道:“你先下去吧,来熬药。”
大夫愣住:“大人,这……”
军帐中,大夫正在为唐慎熬药。见到三人进来,他立即起身行礼。
王溱走到床边,定定看。唐慎穿着白色内衫,肩膀往下衣服被人剪开,露出光滑手臂。靠近肘部地方敷着层厚厚药,并没拿绷带系着,也没见流血,然而细瞧能发现干涸脓水。
王溱心中紧,问道:“伤口得疡症?”
大夫:“是有些疡症。”
王溱:“可要紧?”
王溱手漂亮至极,指节分明,手指细长,无论是弹琴写字,都飘然如画。他手略白,但此刻抚摸着唐慎脸庞,与唐慎惨白脸色比,竟全然比不上。唐慎连嘴唇都是白,额头还有些烫,但因为伤口很小,所以伤势也没那般重。
王溱手停留在唐慎脸颊上,仿佛下很大决心,他缓缓下滑,滑到那张干涩唇上。
太干。
因为生病高热,又因为
“可有什需要注意?”
这大夫并不认识王溱,可他方才看见李景德对上王溱时,都有些怯然。王溱吩咐,他自然不敢反对。反正煎药也不是什难事,病人时半会也醒不来,指不定还喝不上这药。大夫道:“需要用文火慢慢熬制,大约两个时辰。”
大夫行个礼,就要离开帐篷,忽然,王溱喊住他:“手臂上疤痕,真去不掉?”
大夫也不清楚王溱知道多少真相,于是不好对他说明,只得含糊道:“如果没得疡症,还是有法子祛疤。但如今疡症略微严重,哪怕用上好祛疤灵药,也很难消除。”
“留着也好,让日日看着,作为教训,此生不忘。”
“伤口不大,所以疡症也不算太严重。只是大人也知晓,疡症自古难以医治,草民也没有必然把握。目前看来,唐大人身子还算撑得住,等今晚醒来,应当就没事。往后需要调理段时日,手臂上疤也去不。”
余潮生走过来,道:“既然是只伤手臂,怎还昏迷不醒?”
大夫:“这……”
军帐中,只有余潮生个人以为唐慎是今天早上才受伤。大夫早就被李景德吩咐过,不可泄露唐慎病情。余潮生突然发问,大夫时间竟不知该怎掩饰。
李景德也愣,他正打算说“唐慎没昏迷不醒,就是睡着”,就听王溱道:“余大人不知晓,唐大人虽说受是小伤,但伤口溃烂,得疡症。疡症致人体虚身弱,高烧不退,因此才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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