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宁肯搭草棚也不愿寄人篱下那种,怎突然就转性呢?
“不是。”沈贺神色黯,不迭摇头道:“这里是沈家大院,们本家太爷安排咱们住下,至于那泼妇,跟们样,都是投奔本家,只不过先来欺负后到罢。”越说表情越黯淡,沈贺不想在儿子面前再说这些,便强打精神道:“莫理她,就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吧。”
说着从门后提起个米袋,小心翼翼倒些进砂锅里,便默不作声添水生火,坐在小泥炉边发起呆,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
沈默能隐约听出,他念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便知道老爹心里定很难受。想说点什,却不知该如何措辞,只好低声安慰道:“切都会好起来。”
沈贺身子僵,使劲点点头,却不再说话。待米粥煮好,他盛大碗端到沈默面前,轻声问道:“能自己吃吗?”
沈默活动下手腕,点点头道:“没问题,手上有些气力。”
沈贺便将碗搁在床沿上,低声道:“慢慢吃,吃完继续睡。大夫说,睡觉最养人。”
沈默又点点头,见老头端起砂锅,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坐下,似乎在吃饭,似乎在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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