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亦有私念,留子沈襄于故乡,以为香火续。吾素知汝多有智谋,恳请暗中看顾二,以防*人阴害。”
“另,从今至金榜题名之时,汝当用馆阁体写字。虽从书法看,翰林官阁体无甚亮色,但其字体端庄整丽,写字之人,必须细心、认真、丝不苟,考官甚喜之。”
“沈炼,嘉靖三十三年甲寅正月。”
待沈襄走远,沈京才凑上来道:“快看看都写些什。”
沈默摸下自己腹部,坏笑道:“方才你也不问问便把饭局推,可知道还没吃早饭呢?所以你得赔顿。”
沈京无语,两人便到就近个茶楼,找个安静单间,沈默随便点些笼包茶蛋,豆花烧卖之类,开始慢条斯理用饭。
看他吃沈京也饿,要盘汤汁诱人酱牛肉,在边吃着玩。
待腹中饥饿尽去,沈默才把怀里东西股脑掏到桌上,让沈京看看都是什。
还不走,难道要请小弟吃饭吗?”
那人正是沈先生大公子沈襄,因为面临考试不能随全家进京,便被沈炼留下来,命他面照看家业,面专心用功。他被沈先生按照儒家标准,早训成‘温良恭俭让’谦谦君子,根本不知道什叫开玩笑,闻言面色阵抽搐,终是咬牙点头道:“好吧,不过没几个钱,请不起好。”
边上沈京哈哈笑道:“说大哥,潮生是逗你玩,现在辰时不到,吃什饭啊?”
哪知沈襄摇头道:“沈京,先生已经给沈学弟赐字,你应该称呼他表字拙言,再叫乳名就是不敬。”
沈京翻翻白眼,气得直哼哼道:“下次不帮你。”
“当票张,房契张,信封。”沈京擦擦手,边翻检边报告:“还有两个金豆子袋。”说着嘿嘿笑道:“贺老七这回可出血。”
这都是题中应有之意,沈默提不起丝毫兴趣,他捡起那封在怀里窝得皱皱巴巴信,随手撕开,沈先生那遒劲有力整齐楷书便映入他眼帘:
“沈默吾徒如晤,虽汝未曾行拜师之礼,吾仍称汝为吾徒。当日吾虽拂袖而去,不过是心中抑郁纠结,不能自已,却并未气恼于你,但愿汝勿要挂怀。”
“吾何尝不知汝所言甚是?然大明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生民呼号,国运垂危!吾性,bao躁,不能学汝用忍,只能于目眦欲裂之时,抛却切入京,以微薄之言劝谏圣上!但能为圣上扫清妖氛之万,吾亦乐于牺牲吾身吾家,绝不有半分犹疑!”
“然汝无须担心或受吾牵累,吾已经将汝荐于当世等人物,到时他必会庇护于你。且其文采远胜于吾,为人又与汝极肖,汝切记潜心师之,必会受益终生!”
沈默笑着向沈襄致歉,轻声道:“不知师哥有何见教?”
沈襄连连摆手道:“见教是没有。”说着从怀里掏出封信,小心展平,双手递给沈默道:“父亲有封信让转交给你。”
沈默赶紧在衣服上擦擦手,朝北边拜,这才恭敬接过书信,小心收到怀里,轻声道:“未曾净面不敢轻启,待学生回去洗漱后再拜读。”
沈襄点头道:“师弟收好。”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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