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古闻言点点头，轻声吩咐那幕僚几句，便让他退下
。沉吟半晌，才缓缓道：“陆家
人到松江。”
正在喝粥沈默，动作明显顿
下，但旋即恢复平静，问道：“什
时候到？”
“昨天夜里。”王崇古道：“下榻在华亭驿站里。”
“看来确实是有高手啊。”沈默笑笑道：“
动，对方就猜出意图来。”昨天夜里，他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还算细致讲给王崇古听。
“嗯，确实这回事儿。”王崇古点点头，不无忧虑道：“看来，他们是要给你搞破坏来。”
虽然现在双方有意接触，但无论是沈默，还是晋商集团，无疑都是无比谨慎。
于晋商集团来说，他们虽然富可敌国，但保守个性，以及对现状满足，使他们不愿冒着开罪闽浙海商风险，贸然投机于个尚未显露雏形，更是前途未卜通商项目。
而对于沈默，说实在，他其实对晋商没什好感，因为他上辈子有次坐火车，闲来无事看过这方面书籍，正是关于这群人发家史——据说正是这帮人，为攫取厚利，不顾国家禁令，大肆向后金走私粮食、盐铁，让朝廷封锁令变成纸空文，使女真人可以度过最艰难岁月。到后期，更是变本加厉！女真人全部火药、八成粮食和超过六成金属，都是这些唯利是图、数典忘祖东西提供。
更为可恶是，他们还向女真出卖各种情报——要知道，他们基本垄断明军军需供给，对明军状况解，甚至比领兵将领还透彻，再加之他们常年腐化拉拢中央、地方文武*员，对朝廷政令，军队动向也是若指掌，这样群人吃里爬外，明朝确实败得不冤！
不过，现在是嘉靖三十六年，努尔哈赤他爹都还没结婚呢，此等罪名当然不能加诸于晋商之身，可恶感总在心间，让沈默久久不能释怀。
“如果让他们得逞，就完蛋。”沈默呵呵笑，搁下饭碗道：“有件事请震川公务必援手。”
“什事儿？”王崇古不置可否地问道。
“帮照看下漕帮码头。”沈默沉声道：“那里二十万石粮食，是底气所在，如果有什闪失，就得任人鱼肉。”
这种事儿不
如果由着性子话，他甚至愿意和王直把酒言欢，也不愿意跟这些人产生半点瓜葛。
但事实上，既然立志要改变些什，他就必须将个人好恶永埋心底，团结切可以团结力量——甚至是无恶不作、恶贯满盈、死后定会下十九层地狱，且永世不得翻身徐海，如果可以为所用，他也会同样给予支持，让他变成中国德雷克……话说英国那位海上魔王德雷克船长还不到二十岁，如果有可能，沈默希望他被称为……不列颠徐海魔王。虽然这个希望比较渺茫，但他还是希望可以尝试下。
没有善恶，只有对错。这就是沈默为自己这辈子定下行为准则。
所以他不可能放过将晋商拖下水希望，只是处于对这些人不信任，他提醒自己必须保持谨慎，不要被卖还给人家点钱。
当天夜里，他就留宿在知府衙门，第二天早，正与王崇古吃早点时候，外面个幕僚匆匆进来，伏在王崇古耳边，悄声嘀咕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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