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乾寿颓然摇摇头，双膝
软，便跪在地上，垂首道：“都怪
有眼无珠，还请大人责罚。”
“哎……”沈默起身走到他边上，轻叹道：“看过你
履历，清清白白，勤政爱民，其实是个好官。据说当年你成绩不差，原本不必外放，可以任京官。但是在京里观政时，曾与投附于严党门下同榜徐从龙对弈。适棋子争路，你便戏之曰：‘想依仗冰山倾轧？’许从龙怀恨在心，告之于严世蕃。严便授意吏部镗铨选时，将你派往经常遭受水灾、城垣残缺、民生困苦昆山县，是这样吗？”
“是……”听大人说起不堪回首往事，祝乾寿颓然：“当时年轻气盛、春风得意，着实孟浪
些，想不到便祸从口出，被自己句话改变命运。”
“当官因言获罪，并不算稀奇。”沈默轻声道：“但难能可贵是，你没有就此消沉，而是兢兢业业操持政务，断狱平讼，修葺城墙，编练乡勇。从这点来看，你就比大多数*员要强。”
“下官……在下只是尽自己本分罢。”祝乾寿面上表情柔和许多，竟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次却逾越本分，冒犯上官，请大人责罚。”
“难道大人就凭这点，便断定是陆家在背后支招吗？”祝乾寿轻声问道。
“这个只是条件，当然还有动机更加可疑。如果没人在后面指使，你就算想把事情搞大，最多也不过是闹到省里吧？可你却直接绕过巡抚、总督，想把事情往朝中捅，这哪是为人平反冤狱？分明是想把赶下台去嘛。”说着揶揄地笑道：“那些人是不是允诺你，下去，这个苏州府就由你接替？”
“大人不要侮辱人格！”祝乾寿黑着脸道：“虽然他们确实说过，但不会答应。”既然人家已经猜出来，他也没必要再捂着盖着。
“那你为什
要答应？”沈默反问道。
“因为，陆绩把那些数字给看。”祝乾寿激动地瞪起眼睛道：“让终于知道，堂堂大明已经是败絮其中，如果不打击豪强贪,,g，把土地还给老百姓，亡国之日不远矣！”只听他提高嗓门道：“对他话深以为然，便接受他建议，要打倒苏松最大地主！继而让大户们把吞没田地退回来！”
“跟你说实话吧。”沈默走回大案后坐下，没好气道：“如果从个人论，你确实冒犯、甚至欺骗，恨不得让你扒官服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辈子见不到才好。”说着正色看眼祝乾寿，字句道：“但是从苏州府角度，你确实是个好县令……这年头好官不多，尤其是县令，
沈默对陆绩那家伙蛊惑能力佩服极，心说怎就能把挺精明大户、*员都忽悠成傻子，让干啥就干啥？单从这点看，这家伙还真比自己强。
※※※
沈默将陆绩与自己恩怨，尤其是他们背景，讲给祝乾寿听后，道：“现在知道吧，他只是想利用你来对付。”
祝乾寿面色阵纠结道：“难道陆家真勾结倭寇吗？”
“对，陆家和他们合伙人，倚仗着朝中贵人横行霸道，垄断东南沿海走私生意，还收买巨寇徐海，以保护他们垄断，铲除他们对手。”沈默面色严肃道：“你真准备和这些人站在起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