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知道,他是代表裕王,自然不能出面相送,以免给裕王爷带来不必
沈默等好会儿,也没等到他下文,只好说自己还有事儿,便告辞出祭酒房间,心中暗暗嘀咕道:‘奶奶,不会是白费口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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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天,传来赵贞吉罢官消息,之所以这快,是因为老夫子没有等御史弹劾,而是先步递交辞呈,嘉靖帝念他多年勤勉有劳,没有再追究他‘推诿’,恩赐他以尚书衔致仕,应待遇照旧发放。也算是格外开恩。
听到这个消息,沈默便让三尺去他家打听,看看他什时候启程,好让他送送。
结果三尺回来道,赵部堂请他过去趟,说是有些书想送给他。
如何把个精明老头骗得团团转,三分真实必不可少,剩下七分,也要按照他愿意看到方向去演绎,再加上诚恳语气,很少有人不上当。
沈默便是个中高手,他用套漂亮云手,将高校长忽悠五迷三道,竟然真相信他说法,有些憨憨地问道:“将来能官居品吗?”果然将他视为算命先生。
“呵呵,当然当然。”沈默点头笑道:“不是说,富贵威武,位极人臣。”
“那……得多久啊。”高拱有些急切地问道。
沈默装模作样掐指算道:“三五七年吧。”
人家都这说,沈默赶紧放下手头活儿,请假过去……在大明朝整体散漫气氛中,严厉苛刻高拱简直是个异类,在他手下做事,不得迟到不能早退,中途也不准溜号。还有什上班时间不准聊天、不准打马吊、不准干私活之类,让手下人叫苦连天。
沈默也很不适应,尤其是每次有点什事要请假时候,都要面对高拱那张黑脸,就算最后被批准,心情也会变得很糟。
不过今儿跟高拱说,他竟然没有摆臭脸,而是脸感慨道:“当年初入翰林院,因为是北方人,又是口河南话。时常被其他人取笑,多亏赵前辈处处维护,这才让在翰林院里立足,后来还教很多东西——直到如今,他也是直效仿对象。”
沈默默然,没想到他俩之间还有些渊源呢。
便又听高拱道:“这次他被严党人设计下台,却爱莫能助,现在他要走,连送送都不能,心里实在是愧疚……”
“三五七年?”高拱心中不禁狂喜,颇为激动道:“这快?”
“到时便知,现在说不得。”沈默还是用老套等着他。其实‘三五七年’这说法,是典型模棱数可,三年、五年、七年,八年,十年,十二年,十五年都是可以牵强,甚至二十年。二十六年,乃至更多年,都可以讲得通,只是高拱今年已经五十多,显然没有那多年可等。
高拱又问道:“那你观接下来几年朝局如何?”他其实想问,你看是裕王上位还是景王上位,只是没法那直白,所以才改个委婉说法。
“这不是能力范围。”沈默摇头道:“个人命运,尚有面相可循,所以等凡人可以窥得二。但个国家国运,是由山河天象映衬,只有圣人才能解。”也不能没边没沿海吹,不然再傻人也有醒悟时候。
“哦……是这样啊。”高拱点点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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