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没吭声,但耳朵分明支愣起来。
沈默便笑着道:“说啊……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
沈默不以为意,在外面笑道:“若为啄木,则透门而入!”
签押房房门下打开,露出高拱那张怒气冲冲脸,沈默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听他怒不可遏道:“*细!叛徒!背信弃义小人!这里不欢迎,赶紧走吧,这里永远不欢迎你!”
好在沈默早做好心理建设,所以此刻能唾面自干,保持着良好心态,还可以带着微笑道:“高公为何不听分说几句,若是不满意,别说骂,打顿也没意见。”
“哼,不会相信你花言巧语!”高拱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指着大门道:“你走,你以后也不要去裕王府,不允许你这种人伤害到王爷!”说着竟动手去推他。
没想到这家伙脾气如此之大,竟然不让人说话,沈默下也火,站在那纹丝不动,冷笑道:“高大人,萧何与曹参之间,也是如此缺乏信任吗?”
“对,拜托你那件事,帮问怎样?”
“那件事啊……”沈默轻声道:“学生早就拜托陆太保去查,但结果恐怕还得等阵子。”
“是吗,你帮再催催。”徐阶脸苦笑道:“这里倒不着急,可陛下那里总得尽快回话吧。”他让沈默问,正是当初嘉靖各打五十大板时,让陈洪过来下令,命他暗中调查顺天乡试舞弊案,看看到底是谁将考题泄露扩大化!
沈默自然应下,又问老师没有别事情,这才出无逸殿,离开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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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浇熄高拱心中无名业火,让他可以正常思考起来。高拱下想起,就在昨天,沈默对自己说那‘萧规曹随’,当时沈默以曹参自比,而将他比作萧何,隐晦表达齐心戮力、甘居下风意图,让他还感动不行。
想到这儿,高拱心中终于犯嘀咕,就算是变,也不至于变这快吧?
便终于不再堵门,冷冷地看沈默眼,转身进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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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自然跟着进去,看着坐在大案后头生闷气高拱,他微微笑道:“有个故事想讲给大人听。”
到长安街上,沈默感到肚子咕咕叫。早晨起得太早,又开朝会。又跟大老板、三老板谈话,可是相当费体能,吃得那点早饭,早就已经不顶事儿。
看看天色,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他想想,吩咐三尺道:“去吏部衙门。”想到高拱气成那样,沈默便头痛不已,实在不愿去面对那张臭脸。可若不尽快将他安抚好,那双方刚刚建立起亲密关系,就要付诸东流。
如此想来,那也只有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心态,去迎接高大人怒火……
果不其然,然不其果,当他进去吏部衙门,到高拱办公小跨院里,想要敲门进去时,竟然没人应声。
沈默回头看看,院门已经被自己关好,便继续敲门,高拱还是不应声。沈默只好锲而不舍敲下去,而且敲出节奏、敲出变化,长长短短敲门声,让里面人终于没法继续装死,大吼声道:“扣甚?汝为啄木乎?”翻译成白话文,就是‘敲什敲?你以为你是啄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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