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吃到个肉馅,嘴里嚼巴嚼巴,满口都是浓厚鲜汁儿。大约是照顾他口味,肉馅被弄得绵软适口,吃起来却点不会觉得肥腻。寿桃松软外皮带有微微甜,发恰到好处,配合满口肉馅油香,解腻又不显得寡淡。
他胃口大开,两口解决个,抬手又拿,抓到个鲜笋馅,边吃边抬手招呼:“吃!都先垫下肚子!”
寿桃占胃,小辈们原本都打算留着肚子吃菜,便都不太想动。听到老寿星招呼时候才有点不情愿地抬手去拿,哪知道咬下去便停不住口。
这特真是寿桃吗!?身为寿桃,包裹着那多馅料到底是如何保持外部形状?!糖花馅清润甜口、笋丁馅鲜美爽脆,肉馅汁水四溢滋味浓郁更是绝色!
果然是御门席手笔!
难得小外孙女也会夸人,坛芹菜记到现在,真是小器。”
“你抢孩子口粮,怎不说自己不要脸?”高老向来喜欢用话堵他,笑骂之后又实在好奇,“那个什醋芹……真有那好?”
王老瞥他,眼神里是轻蔑和骄傲:“没见识吧?御门席那个醋芹……啧啧啧,不知道怎说,那味道……总之绝!要不你以为为啥心心念念要尝顿邵衍手艺?亏得家孩子有孝心,否则就这个脖子朝下都入土,到死都不知道能不能尝到他们嘴里那些菜味道。”
群老伙计们边嘴馋边感伤起来。他们这样岁数,过年少年,生命都在可见地流逝。因为年轻时候受过伤,他们身体都不见得很好,平日里小心保养,也未必有寻常人家老人那样健康,像王老这样能活上八十少之又少。每年见面都要少几个人,七十岁俨然成“生死大关”,想要及时行乐,腿脚却已经吃不消。
王老倒是乐呵呵,他有什可遗憾呢?落魄过、富贵过,被打压过、也平反过,他战功赫赫,满身勋章,自问这辈子走得问心无愧。家里也子孙满堂,人口兴旺,小辈们虽说感情不够和睦,但等他这杆大梁倒下之后,失去依靠兄弟姐妹们早晚会团结起来。该享受他都已经享受过,他什也不缺,什也不少,连本该成为遗憾御门席,在走之前都有机会尝上趟,不亏,不亏!
“这肯定是邵衍做!”懂行高远边嚼边低声朝斗篷女道,“他徒弟还没见有这手能耐。这多寿桃他得做
众人正摩挲着杯盏茶具伤感,冷不防便嗅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股甜香。早已经习惯御门席菜品出场方式小辈们纷纷翘首去看,长辈们也下意识四下搜寻起来,便见三个勤务兵端着三个大到不得盘子从院门走进来。
盘子里东西正腾腾冒热气,看着精巧漂亮粉嫩可爱,是堆成金字塔形寿桃山。王老眼力好,隔老远看到桃子时候嘿声就笑:“还做寿桃?哎呀本来还以为普通吃顿就好,这多寿桃,下大功夫吧?”
寿桃正当中摆在桌上,够以假乱真粉桃泛着浓浓面香。王老是北方人,尤其爱吃面食,直接伸手便拿个桃尖塞进嘴里,口咬下半个。
“唔!!!”
众人只看到他眼睛瞬间亮,王家子女们看他吃地这样大口,怕他噎着,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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