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布巾把头发束起来,这已经很不容易,月氏没有束发讲究,这和匈奴很像,火寻昶溟平时都是披散着头卷发,偶尔会带额带,也从不穿汉族人衣服,他现在纯粹是给刘彻面子。
李冬青:“走吧。”
火寻昶溟直到要走,还是不大那想去,李冬青笑话他,说道:“你不是很喜欢凑热闹吗?”
“这是热闹吗?”火
火寻昶溟头发有些卷,拿跟绳子绑起来,随口说道:“其实真不太想去。”
李冬青说道:“以后是要和他们打交道。”
火寻昶溟暗自瞧眼他神色,看他平静极,心里多少有些古怪,他有时候捉摸不透李冬青脾气,这几天就更不能,之前李冬青是很好猜。
“你都不说要走?”火寻昶溟问道,“还以为你留不住。”
李冬青:“不走。”
御医来,”火寻昶溟说道,“把他接走,不知道去哪儿,算,别难受吧?有意思吗?”
他自己觉得没意思,该做都做,他替李冬青感到不值得。
李冬青对谁都好,是个傻子,对宁和尘更是没话说,连带着,他朋友们也开始照顾起宁和尘,其实还不是为李冬青去做这些事?
火寻昶溟都有些受不这个结果,就更不要提李冬青。
李冬青往屋里忘眼,确实是没有人。火寻昶溟说道:“咱哥俩出去吃点东西?你上药没?”
李冬青本来给火寻昶溟拿件襜褕,看他在穿,又说道:“别穿这个。”从柜子最下头扯出来件袍服来,那袍服许久都没穿过,被压在最下头,李冬青扯,就把上头衣服都扯乱,他皱着眉头,想道:“谁来收拾?”宁和尘走,这屋子以后不会住人,想起来又觉得心里难捱。
正经见皇帝,要穿袍服,当下朝服规定是五时色,春青、夏朱、季夏黄、秋白、冬黑,现在理应穿黑色,但李冬青只有这件黑色袍服,给火寻穿,他自己又走下楼梯去,给自己找件黑色曲裾,火寻昶溟穿半,走进来,问道:“要梳头吗?”
李冬青根本不会,站在地上看他,俩人对望眼,李冬青说:“你会绑武冠?没有绑武冠东西,算吧。”
火寻昶溟把衣服带子系好,黑色布料,红色暗纹,这衣服是很打扮人,火寻昶溟看上去精神不少,李冬青看他眼,觉得已经差不多。
火寻昶溟说道:“那就别梳,刚把头发弄好。”
“上,”李冬青说道,“不是要去宴会吗?走呗。”
火寻昶溟诧异,说道:“你想去?”
“去吧。”李冬青说道,“等换件衣服吧,你也换件,睡太多,头昏脑涨,脑袋疼。”
火寻昶溟跟着他起要下楼换衣服,李冬青却进屋里,打开衣柜,他有几件衣服都放在这里,但是他主要是想看眼,打开红木柜子,里头有些沉沉衣物味儿,香薰袋子好久不换,就有些发霉。李冬青眼就看见那件大氅还放在衣柜里,不过所幸其余衣物也没有带走。
他随手拿出来两件,扔给火寻件,俩人也没啥说,站在地上就把身上那层皮扒下,换身衣服,李冬青里衣又渗出些血来,他看眼,穿衣服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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