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尘道:”不过确实不止这个,你知道闻人家家训是什吗?“
“没听说过。”
“恻隐、羞恶、辞让、是非。”
“孟子。”李冬青喃喃道。
孟子说,人生来四善端,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对应便是:仁、义、礼、智。李冬青倒是没有想到,个江湖门派,还信这个。
宁和尘却说道:“闻人家满门烈骨,对你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你还记得当年闻人和闻钟是怎分家吗?”
“嗯?”李冬青去边洗脸,模模糊糊地说道,“掌门人死,两个徒弟都想当掌门,就分家,是吗?”
“是,”宁和尘说,“这两家往上数其实是家,这家人做事向忠义两全,不然也不会宁愿自立门户,也不手足相残,他们认准死理。”
李冬青觉得好笑,道:“这可不太像你会说话。”
宁和尘:“不然说什?”
晚上月光照路面波光粼粼,夜色中蝉鸣,天上群星仿佛是打碎玉盘,星星点点闪着异色磷光。夜色中挥撒把紫光,星河璀璨。
李冬青回到院里,屋里光还亮着,他推开门,宁和尘倚在床头睡着,手边本书从手里头滑落,听见他推门声下惊醒。看见是李冬青,问道:“什时候?”
“不知道,”李冬青说,“反正不早。”
他走过去,在他嘴边亲亲,然后脱鞋,说道:“今天耽误会儿,不大喜欢和他们打交道。太麻烦,左右说不通,大家各执词,各说各话,谁也不听谁,霍黄河句话不说,只想动手,闻人迁嘴又太厉害,老是和人吵架,头疼。”
宁和尘撑着胳膊,在床头看见他脱衣裳,有些困,随口说道:“结果如何?”
宁和尘说:“如果闻人家不愿意掺和这件事,当年就不会去帮吞北海,如果他们下定决心,那肯定誓死追随,闻人迁心思不坏,你可以和他相处着试试。”
李冬青看他眼,道:“李逐歌去年也参与吞北海之战,但是他也不愿意。”
“他有其他心思,”宁和尘把书放到边,推他把,“把灯灭去。这世上心思不纯人占大多数,放不下是人之常情,李逐歌是你不逼他,他就不走那种。未来你还要见到很多人,不是是与非就能说得清,所以闻人家信是非,就是最不起。”
李冬青却:“
“以为你得说‘姓闻人都是些蠢材,脑袋挂在脖子上,有和没有没啥区别’。”李冬青道。
宁和尘:“也可以这说。”
李冬青脱衣服掀开被子上床:“不愿意杀自己师兄,就算是忠义吗?”
“你还要什样?”宁和尘问,“有人不光会杀师兄,还会栽赃给别人,把知道这件事情人都灭口,然后自己当掌门。每到师兄忌日,他还要流两滴眼泪。”
李冬青后悔,道:“确实算。”
“李逐歌明天和起去闻钟家,”李冬青笑道,“他说闻人越如果来,他就来。”
宁和尘哼笑声,说道:“遛你玩儿呢。”
“可能是罢,”李冬青说,“明天你见见就知道。”
宁和尘懒洋洋地道:“明天什时候?”
“困就先睡罢,”李冬青笑道,“明天如果走得早,先带着霍黄河他们过去。你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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