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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征,自然要费时日筹备,是以狄青还没出京,远在江西庐陵欧阳修,便收到最新邸报。
这半月来,陈恪他们,已经与老欧阳混熟。欧阳修是个贵乎其真之人,陈恪他们正对他胃口。尤其是,他们从不把他当成什文坛盟主,没有点巴结奉承意思,这反倒让他十分欣赏。来二去,这帮人竟成忘年交,说话也开始没大没小。
欧阳修把刚收到邸报展示给他们,得意洋洋道:“怎样,老将出马,个顶俩吧?”
“狄青狄兰管们鸟事。”陈恪
“好好好!”许是自己缺少缘故,赵祯对这种阳刚之气十分欣赏,连说三个‘好’,才接着道:“爱卿此去南方,只管尽情厮杀,其余事情寡人包,教你绝无后顾之忧!”
“多谢官家。”狄青沉声道。
“这仗,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彻底,赢得漂亮!”赵祯微微激动道:“打出大宋威名来!叫那些野心家断念想!”
“末将遵旨!”
“来,寡人敬你杯。”
五天之后,举世瞩目枢密副使、彰化军节度使狄青,从延州返回。
抵达汴京后,他便被任命为宣徽南院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提举广南东西路经制盗贼事……这多官职加在起,就是个‘全权’,狄青有权独自裁断南方切军政大事。
官家这连串决策,震动京师官场。这是自太宗登基以来,第次派武将挂帅出征,不派文官做监军随行。这自然引起文官们莫大不安,但眼下岭南形势,已经容不得有丝毫闪失,所以只能用狄青,且必须放权给他。因此所有反对者都沉默,只剩下拥护者欢呼——在这刻,狄青众望所归。
垂拱殿内,官家为即将出征狄帅设宴送行。
望着这个充满阳刚之气大宋昔日第美男子,面上唯瑕疵就是那标明其出身金印,官家总是觉着有些惋惜,他轻叹声道:“寡人这些年,做得最正确件事,就是把汉臣提拔起来。”
“末将不敢……”
筵席末,赵祯从袖中掏出封封好口密信,亲手交给狄青道:“离京后再拆看,阅后即焚。”
“喏。”狄青恭敬接过来,收入怀中,贴身收藏。
官家又赐锦袍金甲,亲自授予他天子剑,满是殷殷期望道:“待到三军凯旋日,朕亲自为你接风!”
“陛下……”狄青深深拜。
狄青,字汉臣,身长七尺,姿态雄伟,面如冠玉。十六岁时,因其兄与乡人斗殴,他代兄受过,被刺配充为禁军,因此脸上有金印。他在宋夏战争中冲锋陷阵,立下累累战功,成为天下名将。
宋、西夏议和之后,他回到京师因其威名赫赫,蒙受皇帝召见,自此便成为赵祯心中第爱将……他从侍卫步兵殿前都虞候做起,很快升到步军副都指挥使、马军都指挥使,成为大宋禁军首领。又被提拔为彰化军节度使,在三个月前,更是荣升枢密副使,登上大宋军人巅峰。
“官家奖掖提拔。”狄青感激起身道:“狄青铭感五内,唯有粉身碎骨,肝脑图报!”
“坐下坐下。”赵祯笑道:“你这国之重器,就是缺个角、裂道缝,寡人也要心疼坏。”
“狄青乃军人,岂敢惜身。”狄青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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