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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后,赵宗绩像不认识样,打量着陈恪道:“你太出人意料,本以为你会大骂那些人顿,可是你没有。本以为你是不关心这些事,没想到,你却高屋建瓴思考起来,还讲出那样番大道理。”
“懂什大道理。”陈恪摇摇头道:“只觉着事情本该如此,不知道你们为什,偏不这样想。”
“……”赵宗绩想想道:“这应该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果。”
“应该是吧。”陈恪撑着伞道:“这说,改不。”
勘转迁,又去管财税,再过几年,又为营造官?”
“像这次六塔河之难,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相公们皆未尝亲见河流地势深浅高下、亦对河工窍不通,仅坐在政事堂中,看套方案,听几次讲解,便敢决断回河与否、采用何法。事不目见耳闻,不明其内理,便臆断其可乎,他们到底哪来自信?这江山不是大臣而是官家,他们孟浪起,官家也孟浪得起?”
陈恪番连珠炮,皆是官家前所未闻之言,把赵祯说得愣愣。他自幼接受帝王教育,便被告诉,要将国事交给能吏治理。但什是所谓‘能吏’,而能吏真得就无所不能?比如文彦博和富弼,两人是公认治世之能臣,且都有辉煌履历,但这次,两人在河工上表现,可谓低能至极,不就是因为外行。
官家感觉,个简单至极,却又至关重要问题,被前人忽略,而这陈恪句,拨开迷雾点醒自己。他沉吟许久方道:“寡人观史书,每每为秦皇汉高、光武贞观,以及太祖皇帝之知人善用心醉不已。”顿下,自嘲笑道:“然寡人乃庸常之人忝居帝位,虽每用人,必先虑其可乎,却每每有失察之过,奈何奈何?”
“微臣以为,老百姓都知道,破锅找锅匠、坍墙找泥瓦匠、要生孩子找稳婆……把事情交给行家,结果总能比较让人满意。”陈恪沉声道:“国家水利、农田、建筑、税务、财政、军事……比老百姓遇到问题,困难千万倍,就更需要有方方面面专家来处理。”
“正相反,现在改话,正当其时。”赵宗绩想想道:“汉儒那套,已经没人信,现在那些学者们,都在寻找儒学真谛。你有《字典》在手,就算是有发言权,可以提出自己主张和他们辩论,信得人多
“难道李仲昌不是专家?”
“纸上谈兵赵括而已。”陈恪冷笑道:“这种人也能大行其道,正说明朝廷缺乏真正专家!”
“那你说,朕该怎去发现各方面‘专家’?”赵祯态度,已经十分严肃。
“没有人生而知之,其所具有经验和本领,都是后天学习与实践所得。所以微臣以为,当从这两方面入手——个是从经验丰富老吏和工匠中发现人才;二者是对*员进行专业培训。”陈恪顿下道:“科举取士,说白,考是文化课,选出来是文学家。文学家做学问自然没问题,但是经史子集上,没有教们水利、农政、会计、财税……这些课,必须补上,才能实现从文学家到合格官吏转型!”
“微臣时激动,胡言乱语。”陈恪最后深深躬道:“但这确实是六塔河之后,微臣日思夜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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