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沈先生说话,又不是不在边上……”柳月娥说着垂下泪来,双眼朦胧望着陈恪道:“你不用安慰,已经接受现实。只是求你三件事,行?”
“呃……”陈恪摸摸下巴,欲言又止道:“说吧。”
“第件事,在没毁容之前,杀。”柳月
“你出去……”柳月娥泫然欲泣道:“你不是想让死?又来假惺惺充什好人?”
“想让你死,这是哪儿话啊?”陈恪奇怪道:“咱俩没什深仇大恨吧?”
“怎没有……”柳月娥小声道:“在天音水榭打过你巴掌,你这人心眼针鼻大小,肯定还记恨呢……”
“嗨,你不说都忘。”陈恪苦笑道:“你隔三差五就打得鼻青脸肿,那巴掌算得什。”
“你看你看,说吧……”柳月娥哭起来道:“你肯定恨恨得要死……”
清晨薄雾笼罩着黄草寨,在死亡阴影尚未驱散前,寨中安静令人窒息。
这种环境最易勾人胡思乱想,尤其是以为自己快死时候。
柳月娥静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床薄毯。半夜里,她突然感到头痛,浑身发冷,联想到沈括所描述症状,她估计自己被传染上天花。
隔离区中那张张恐怖面孔犹在眼前,想到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她就从心底涌起绝望。看眼仍专注与沈括讨论,对自己状况毫无所觉陈恪,柳月娥心下片黯然,悄悄退出正厅。
回到山寨为自己准备房间,她感到头痛愈发厉害,却连口开水都没得喝,只好躺下来,整理下思绪,想想自己是不是真要去死。
“瞎寻思什?”陈恪啐口,探手从床边小炭炉上,持起药罐子,边往碗里倒药,边道:“要真生气,早把你撵回汴梁去,哪还能整天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瞎说……”柳月娥登时脸上火辣辣道:“什裤、裤腰带……真流氓。”
“嘿嘿,就是那比喻。”陈恪笑道:“别瞎想,你现在需要静养,来,把药吃,好好睡觉,包好。”
“你不用安慰……”柳月娥黯然道:“知道,这病无药可医……”
“啊?”陈恪瞪大眼道:“你听谁说?”
自己要是死,爷爷和奶奶肯定伤心坏,可要是他们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样子,定更伤心吧,所以得嘱咐那头狠心狼,永远不让他们知道自己死讯……算,不要见他,恨死他,还是给他留个纸条吧。柳月娥支撑着想起来,却手脚无力,头痛欲裂,竟连起身都不能,眼泪当时就下来……呜呜,天花病果然厉害,怎连寻死力气都没?
在死亡威胁下,柳月娥卸下坚强面具,像个孤苦无依小孩子,无助哭起来,哭着哭着,竟迷迷糊糊睡过去。
也不知睡多久,感到有人触摸自己手臂,然后有冰凉物体,压在自己额头上,呃,终于好受些……尽管在混沌状态,但少女本能让她强撑着睁开眼皮,便见那头‘狠心狼’,正把块毛巾拧干,替换下自己额头上那块。
“你快出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鬼样子,竟然是柳月娥第个念头。
可惜声音太微弱,陈恪没听清,忙关切问道:“你想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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