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里孤灯如星。陈恪盘腿坐在柔软草堆边,多纳蜷着四蹄、趴在他边上,马背上盖床薄毯,颗大头无力
赵老夫子那张老脸,都笑成菊花。他向来自视清高,不屑与军卒接触,但今日却给每个上场队员敬酒,称之为‘英雄’、‘壮士’、‘好汉’!
赵宗绩更是激动到和他们称兄道弟,并拍着胸脯表示,要为他们请功,请朝廷重重赏赐!
他是真心感激这些队员,称他们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等他激动完,才发现欢庆人群中,没有陈恪身影。赶紧问陈忠道:“你家大人呢?”
“在马厩……”陈忠沉声道:“‘多纳’好像不行……”
陈恪让人把疲惫不堪白影牵回去,好生照料。转身来到耶律洪基马前,抱拳行礼道:“方才赛中多有不敬,请陛下恕罪。”天子怒、血流漂杵,要是耶律洪基真发火翻脸,那可要吃不兜着走。
他道歉看似诚恳,却把‘赛中’二字咬得死死,提醒辽主,是你说‘赛场无皇帝’。
“寡人球队输,不是球不如人,是输给你这张嘴。”辽主这下不好发作,憋半天闷哼声道:“你打球就打球,那张嘴怎就不消停?魔音灌脑似,让人怎集中心神打球?”
得便宜又卖乖,是肯定要出事儿,陈恪脸无奈道:“技不如人,只能出此下策,扰陛下心神,万望陛下海涵……”
“胜之不武!”耶律洪基哼声。
“回防!”陈忠大声提醒队员道。
那线香还剩个个头,足够对方打成次进攻。而陈恪战马已经脱力,不能再战。
辽人也疯,展开最后反扑。但宋人全数退守,就连顶在前面陈廉也回来。他们囤积在门前危险区域,辽人根本攻不进去,几次进攻都被破坏。
这时,宋朝使团观众,大喊大叫起来:“时间到,线香烧完!”
那负责计时*员,其实已经发现香烧完,但他直装着没看见。现在被宋人道破,众目睽睽之下,要再耍赖,就是输球又输人。
“啊……”赵宗绩心猛地沉,他最知道,陈恪对那匹马付出……
每天出马前,陈恪都会先跟它亲密交流,喂它可口豆饼,亲手上马具。回来后,会亲自喂它吃上等大米、等它下汗,再亲手刷洗。
不少人暗里地笑他爱马成痴,马怎能听懂人话呢?
但今日在胜败攸关刹那,它天外飞仙骐骥跃,把所有人都镇住。他们想不通,这匹马怎会跳得这高,莫非真能与主人心意相通?
※※※
“对,胜之不武……”陈恪任他出气。
可也是胜呀……耶律洪基想,在这儿打嘴炮有什意思?便哼声,拨马离去。
“恭送陛下!”陈恪抱拳行礼。
※※※
回到营帐,宋人自然要举行狂欢,庆祝这场、艰苦卓绝、荡气回肠、意义重大胜利。
只好咬牙敲锣,铛声,比赛结束。
锣响瞬间,宋朝使团再也按捺不住,蜂拥着冲入场中,将己方队员团团围住,欢呼着庆祝起来。
望着肆意庆祝对手,黑骑们满脸苦涩,他们翻身下马,单膝跪在辽主面前请罪。
耶律洪基黑着脸,似乎满腔怒火。
半晌,他终于出声道:“那个谁,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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