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道:“自己来就行,你休息去吧。”
苟珥没说话,闷头做事。
洗会儿,苟珥道:“你先休息。”
接着苟珥便端起盆往外面走,却被傅南生叫住:“其实你不必这样费心,无论腿能不能好,都无需强求,也已经习惯。也没有什特别不方便地方,最多就是容易长胖,哈哈。”
苟珥仍然没说话,也迟迟没有出屋子,似乎是站在那里没动。
事到如今,主仆俩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听着听着,陈飞卿又突然地想起傅南生当年那个样子,心里颇有些微妙。
当年傅南生说喜欢他时候他就很微妙,如今跟苟珥在起,就更微妙。
那苟珥跟傅南生也不知道究竟是怎回事——算,反正都不太正常。
今日他和宁王结伴出宫,说起此事,他还很不明白傅南生怎会和苟珥关系这好。
他俩折返回去时候,傅南生与苟珥已经不在院子里。
屋里点烛火,有些微人声。
陈飞卿与陈树自然不会贸贸然掀开瓦片去看,只好趴在房顶上听,好半晌才听到傅南生闷哼声,道:“疼。”
紧接着,傅南生发出些压抑细碎声音,像哽咽,却又不是哽咽,忍不住求苟珥轻点。
陈飞卿百无聊赖地听着,却见陈树脸震惊。
但陈飞卿实在是觉得尴尬,揪着陈树转身就跑。
苟珥作势要追,被傅南生叫住。
傅南生淡淡地道:“这里是京城,当心惹出是非来,既然已经走就算,也说不准是路过。”
苟珥道:“看不像。”
傅南生又笑笑:“也觉得不像,但初来乍到,还是少惹是非。”
会说,随她去。”
两人沉默下来。
陈飞卿和陈树静静地趴在那里听着,听久被虫子咬好几个包。
陈飞卿朝陈树使个眼色——打道回府。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道黑影窜过眼前,伴随着声猫叫。接着,那只猫踩偏片瓦。
宁王当时看他眼,不冷不热道:“那是傅南生事。”
陈飞卿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
听阵子,听到苟珥低声问:“好点没?”
傅南生道:“有点感觉。”
接着听到有人起身去往盆子里倒水,又是阵水声,似乎在洗什。
陈飞卿讶异地看陈树,摆出个疑问神情。
陈树也不知道在想什,脸都红,回陈飞卿个比哭还窘迫笑。
陈飞卿就更不明白,看傻子似看陈树会儿,忽然就悟。
这悟,他眼睛都睁大。
陈树见他这样子是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欣慰。
陈树路朝安国候府回去,却见陈飞卿突然停下来。
“再回去看看。”陈飞卿朝他眨眨眼睛。
陈树点点头,也不奇怪。
指不定刚才彼此都是逢场作戏,往往回去才能听到有用真话。
于是他俩又折返回去,心中祈祷那只肥猫不会再来碍事。
陈飞卿瞅眼,那猫可肥,也不知道怎还能爬上房。
猫也瞅着他俩。
苟珥立刻站起身来,锐利地看向声音来处。
傅南生也收敛笑容,道:“恐怕不是猫,不知是哪位侠士在那里?既然来,何妨现身喝杯水酒。”
事到如今,似乎只好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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