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仔细地观察他神色,见他果然并非生气,反倒温柔起来,道:“无论如何,你也要沐浴更衣。起来吧,你本就喝酒,别着凉。”
傅南生在浴桶里面泡会儿,往下滑滑,热水便漫过头顶,他仰面看着房梁发呆。中间隔着水,房梁歪歪扭扭,像幻影般。
他忽然觉得遇到陈飞卿之后所有事情都如同幻影
傅南生低声道:“想做官,是因为想被人看得起,既然做官也还是让人看不起,就不做。”
陈飞卿道:“不认为如此,你做官是为抱负。”
傅南生道:“随便你怎说,但比你更清楚自己是为什。”
陈飞卿道:“好吧,就当你是为被人看得起。那你现在不想被人看得起吗?”
傅南生道:“反正做官也不被人看得起,干脆如你意,以后给你金屋藏娇好,除你,谁也不见。”
陈飞卿蹲在他身旁,道:“知道你受委屈,越是这样你越要去。他们这样做确实很无礼,也很生气,但不能帮你打他们,你也不能打他们,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愿意和你来往,只会越来越糟。你将自己分内之事做好,他们总会看到,人心是肉长,他们会后悔,会为如今偏见对你道歉。”
傅南生笑道:“小侯爷你平日里见到不是人,都是仙人。见到才是人,见到人才不是你说这样,他们丑死,丑得要命,他们嫉妒长得好看,所以他们只想毁,他们才不会后悔,他们只会说,傅南生是个□□生小□□,不配和他们坐在起,永远都不配。就配跪在地上,不配和他们坐在起。”
他说着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跪着道:“就是这样跪着。”
陈飞卿看到他倔着张脸,眼里却流着泪,也不知道能说些什,只能抱着他,低声道:“不是这样。”
傅南生被他抱,又哭起来,抽噎着道:“考上探花,他们却比以前更看不起,那考干什?让你玩起来更得劲吗?”
陈飞卿叹声气,道:“你若要这样想,也没有法子,不再劝你。”
傅南生问:“你生气?”
陈飞卿道:“没有,这是你事。”
傅南生道:“你每次生气就这样说。”
陈飞卿道:“确实没有生气。这和以往事不样,你做不做官,都说不上是好事或者坏事,所以不想逼着你做决定,若做官令你如此痛苦,那就不要做,去做生意也挺好,或者继续开书院,都很好。”
“……”陈飞卿有些郁闷。得劲个鬼,还不如没这些糟心事呢。
傅南生道:“不做官,不玩。”
陈飞卿道:“最后和你说这遍,你若执意如此,也只能随你。事实上,比你所想象更不希望你来做官,也有私心,也想将你藏在身边,让你谁也见不着,只能见,无论去哪里,都能将你带着。”
傅南生闻言,讶异地看他。
陈飞卿轻轻地咳嗽声,有点儿底气不足地辩解:“也是男人……嘛……这不要紧,要紧是,你想做官,这是你想很多年件事情,为此你做很多事,甚至有些事,不是很赞同。无论如何,你已经到如今这步,便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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