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怔在那里,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这样说或许不太妥当,应该说,你明明知道朕是怎样人,却从来不愿承认,也不许朕承认。”皇上望着她眼神十分温柔,说出话却如刀子般剐她肉,“朕从来都不是个听话人,朕只喜欢别人听朕话。”
太后眼中酸,缓缓地道:“哀家所做切都是为你,你却这样恨自己母亲。”
“朕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只是你从来都不愿相信或尊重朕说过每句话。”皇上笑容越发无奈起来,“譬如你觉得人参是好,便不断地将它塞到朕嘴里,朕说不愿意吃,你也从来听不进去。”
“你说都是气话,若你不合适做皇帝,没有人合适。”太后兀又有底气,“你总是怪当年哀家害死你那些亲兄弟,可他们几条命与万民相比又如何?你不要总记着他们好,若他们当皇帝,能比你当得好吗?自然不能。你当先帝真任由哀家介女流拿捏?先帝立你做太子是因为你当得起,而他们天资平庸尚且不自知,本来就不该与你争。”
眼看着流言四起,太后也按捺不住,亲自来见皇上:“哀家听说皇上要南下?”
皇上点点头:“朕越来越不觉得好,御医说要南下散散心才好。”
太后故意打趣似:“是见飞卿也南下吧。”
皇上笑笑:“母后若是这样想,朕也只好认。”
太后见他这样子,忍不住道:“皇上,哀家居在深宫也能听到外头流言,你究竟是为什要这样做?”
“那三皇兄做错什?”皇上笑意也不见,“他什都没有做过,也什都不会做,你却当着朕面将他活活捂死。你全是为朕,所以朕什都不能说出去,所以朕连死都不敢,朕怕死之后无颜面对他。何况,你真全是为朕吗?”
“皇上这是什意思?哀家不为你还能是为谁?”太后也急起来,“事到如今皇上又要提起姚家事是吗?姚家是哀家娘家,是皇上母族,即便他们不愿也总是要被人捧着,总没有让他们落魄道理,除此之外他们从未做过出格事,皇上却总是宁可听信旁人话来打自己母亲脸,难道还有脸面指责哀家令你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皇上说哀家不懂你,哀家却实在是太懂你,只是不愿母子之间将话说得太难听,你既然要听,哀家不得不说。
你当真是与世无争?哀家记得你四岁时候,中秋之宴上,你皇祖母让你与众孩童背诗助兴,你年岁尚幼,自然是背不出两句,也没人苛责你,你皇祖母已经足够高兴,可你回来后却将自己关在书房当中日夜苦背,饭都不愿吃,还想尽法子求你父皇让你小小年纪就去书房读书。
你八岁那年与众人赛马,大些孩子骑高头大马,你们这些小点便只是骑着马驹在旁凑数罢,谁也没有当真,
皇上仍然微笑着道:“朕刚才已经说过,是母后不愿意信。”
“因为哀家最明白自己儿子,你从不会这样任性。”太后叹气,“若只是为你自己,你是绝不会做这样事,你自小便……”
皇上却截断她话:“母后。”
太后看着他。
皇上朝她笑笑:“你从来都不明白朕是怎样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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