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行在简陋,盆姜豉用完,又借着佐料与日常冬菜下两碗热米饭,便已肚圆。随即,三人中赵鼎因是河东人,带着全家逃难出来家眷,要折返回去外面营帐中照顾家人,胡寅则干脆留下来准备与张浚同宿。
然而,三人刚准备起身作别,却忽然闻得外面阵喧哗,然后便遥遥看到外围军营中火光亮起,并有数道火把极速来此,俨然是有哨骑信使之流不顾天色已晚,于营中驰马,惊动些*员家眷。
三人面面相觑,也不多言,而是起往中殿赶去……但还在路上,他们便听到确切消息:
金兵主力忽然出现在黄河下游,先锋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军四太子完颜兀术,兵力五万不止,已经渡河,直指京东东路!自梁山泊往东,黄河沿线全线告急!
“官家居然猜对,金兀术真来!”恍惚与震惊中,张浚本能想到昔日在明道宫时,赵玖给宗泽发出提醒。
仲十三岁,且个山西人,个四川人,个福建人,所谓资历不同、年龄不同、官位不同、籍贯不同,原本乃是八竿子找不着人,若是在往日东京城内,想要起喝酒都得是朝廷大宴会才行。
然而,世事难料,这三人如今竟是生死之交……真是生死之交!
想当日靖康之变,北宋灭亡,这三个人,外加被李纲砍谏议大夫宋奇愈,起畏死也好,求生守节也罢,总之起结伴逃到太学中,又起扔下张邦昌主动来投赵官家。
若按照阴谋论说法,这几人早已经事实上结成个潜力非凡政治小团体。
不过,这个小团体虽然相互之间算是生死之交,极为可靠,但明显缺乏领袖,缺乏组织性(不然宋奇愈也不会砍),而且每个人政治主张也都不样……譬如,赵鼎也想抗金,但他却认为应该先稳定内部局势,再行兴复,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而胡寅则激烈多,他认为当今天子连登基都不该登基,就该开始北向迎回二圣;至于张浚,就有些不好说,只是隐隐有人嘲讽他,是曲意奉上,意猜度官家心意才做方略!
当然,总体而言,在东京那段相同经历到底让他们认识到金人野蛮与狡猾,所以大约扯起个不可媾和,意抗金共同旗帜!
然后,又因为之前官位普遍低下问题,又多层想要相互扶持上位私心。
实际上,当日张浚能够成功上位,便有三人起协作因素……彼时赵玖下旨意以后,早已经心中生疑三人安排妥当,其中赵鼎以老成持重之言,张浚以攻讦李纲之语,胡寅以劝天子渡河迎回二圣之论,起发力。
最后,赌局胜在张浚身上以后,这张德远也没有忘记两个好兄弟,赵鼎从权户部员外郎即刻被举荐为殿中侍御史,胡寅也从起居郎被举荐为中书舍人。都是清贵紧要,且能日常接触到官家好去处!
而很显然,如今局势稍有停顿,这其中年纪最大赵鼎便又有些迫不及待。唯独张浚如今深得帝心,知道李纲不可轻易动摇,所以稍作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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