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杜卿还有何言语?”
“有!”杜充就在堂下拱手而言。
“说来!”
“官家,大宋局势至此,非臣所为!”
“那是谁所为?”
起来吧,此处为统军行辕,必然有鼓,寻面最大最响来,你亲自在堂前敲响请杜充来堂上见朕。”赵玖如此吩咐,复又朝身后万俟卨示意。“万俟卿,请军士帮忙,将朕金吾纛旓在堂前挂起来。”
得到吩咐,堂内堂外自然是阵慌乱,而赵玖却兀自上堂,拿袖子擦下几乎积层尘正堂正座,然后便坐下相侯,胡寅、蓝珪、刘晏也都重新立定。其中,身着紫袍胡寅站到赵官家左侧下手,蓝珪立到赵官家身后侧下,而刘晏则依旧扶着佩刀挂着短斧立到门前……自从王德验证锤子、斧头等破甲武器对上金人效用后,御前班直几乎人人挂锤悬斧。
不管如何,片刻之后,随着郭仲荀亲自执槌奋力击,鼓声陡然起,堂上登时肃然,而原本安静县衙后院,却瞬间鸡飞狗跳起来……毕竟嘛,杜充性格严肃,素有嗜杀之名,如今掌握大军,更是无人敢有稍违之态。
便是上次岳飞、马皋、王彦三人起来谏,也只是哭谏,何论如此惊扰?
而果然,仅仅是片刻之后,刚刚起床不久杜充便勃然大怒,其人连官袍都不穿,只是寻常便服,然后便赤脚穿着木屐,踢踏不断,从后院寻来。
“先是君王无道!”满堂瞩目之中,杜充凛然相对。“二圣自取其乱,或私心推诿,或投机取巧,殊无妥当之人,便是官家,今日看似赳赳,直奔此处,有汉高祖夺韩信之风,但昔日先弃父兄于开封,急迫登基于南京;又弃两河千万士民,意图苟安于河南,难道是假吗?”
堂上堂下,时色变,胡寅本能想出列,但不知道为何却硬生生忍住。
而见赵玖以下并无言语,杜充穿着紫袍踩着木屐,却是继续在堂中愤恨不平起来:“再看朝堂诸公,自黄汪到李宗,再到眼下二吕,主和也罢,主战也好,主守也行,主攻也成,但谁人能逃出个刚愎自用,党同伐异之论?为个陪都之事,迁延载,反复不定,主和者先放任官家尽弃河北,致使大局崩坏,结果转身主战者又推着官家定下那般苛刻主战方略,引来今日之祸!这些人,难道是可以倚仗大臣吗?!”
赵玖依然不语。
“还有建炎以来各镇军将,韩张李曲王刘,除个不上不下岳飞算是有些古名将之风,其余那些人,或泼皮无度,或贪财无伦,或沽名钓誉,或自恃无礼,或有勇无
不过,刚转过墙角,来到前院,这位哲宗朝就已经是进士大宋重臣便注意到前院上空那高高飘起旗帜。
相较此物,沿途满满腾腾甲士,反而无足轻重。
出乎意料,怔在彼处片刻之后,情知是怎回事杜充并没有逃,也没有避,反而回头唤人将自己紫袍取来,就在墙角这里,于催促鼓声中面无表情换上,然后踩着木屐、光着脑袋,向堂上而来。
转过墙角,绕过廊柱,在沿途所有人注视之下,昂然登堂,从容行礼问安,口称陛下。
赵玖见到那击鼓红袍*员兀自停下,然后紫袍老者昂然上堂对自己行礼,情知是杜充当面,却也平静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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